,“我问问桑名兄的意见,让他写字传过来。对了,我兄弟病的久,手无力,字有些不好看,还望见谅。”
“理解,理解。”
桑雾只得带着愤恨写了字,问杜老爷那人是谁。
“是昔日里照顾我外甥女的奶娘,后来杜家败落,她跟着石崇希走了。不想前年找上门来,说晚年丧子,无依无靠,求我收留。哀求之下说出了当年石崇希害我外甥女的真相,又辩解她当年收了钱,不敢说话。这个畜生!”也不知道杜老爷在骂石崇希还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外甥女被人害的奶娘。
桑雾在纸上提问:奶娘都说了什么,石崇希是怎么害人的,用的是什么物品,当时还有谁在场。
“这些,奶娘没说,可是已经有了她作证,莫非不行?”
桑雾不由得无力扶额。
柳华年到底派上了用场,“杜老爷,这是《贞元律》,如今朝廷的官都是根据这个断案子的。那奶娘从前是你家的人,又受了奉养,一句诬告就能推翻了。不信你看看。”
“信,在下信。那如今怎么办?”
帘后几声敲茶盅声响起,过不久桑雾的条子递出来。杜老爷去看,就见那上面有些潦草的字迹,写着:与奶娘详谈,若能找到更多证据,说不得有希望。
“那,如何详谈?我这就去一一问她?”
又一张条子递出来:我想亲自审问,和柳先生一起。
桑雾估摸着杜老爷又要开始辩驳,不想帘子外,他看了看后便连声答应了。
于是在柳华年送走杜老爷后,便看到桑雾一张充满怒气的面孔,他不由笑道,“其实你想想,这是好事,他不认可你,也就不相信你才是真正的讼师,那就不会有人害你了。”
“是么?他没见到我,不怀疑吗?”
“我说你表嫂生病了,无人照顾你表侄,所以你去了。”
桑雾听着一连串的表嫂表侄不由头昏,半晌才想起这两个不存在的人是谁。
“对了,杜老爷说奶娘如今在他家里,看是你我一起去审问,还是他将奶娘送过来。”
“我想想。”
“还用想?”
“我又不会审讯。”桑雾看着柳华年的神色,笑道,“我是琢磨着,通过审讯奶娘找一些当年的线索,她既然和石崇希合作过,说不定知道一些石崇希的秘密,到时候要想办他就容易多了。只是,我写讼状可以,审讯却一窍不通。”唯一的一次面对犯人,还是魏营。“我琢磨着找个专业的。”
桑雾很快想到骆飞琼,于是下午时她去了衙门,碰巧遇见了常与她往来的衙役,衙役说骆飞琼去抓盗贼了。
“那能否麻烦大人,等骆姑娘回来,与我通报一声?”
衙役笑着答应了。
晚上骆飞琼如期而来,细细听桑雾说着案情,总结陈词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审讯一个奶娘,以查出二十年前,石崇希到底有没有害自己的女儿,构陷岳家。”
听到骆飞琼这么说,桑雾才觉得这个要求似乎很高,“能办到吗?”
“我想想。”骆飞琼沉吟半晌,豪气的答应了。却道,“我只是试试,成不成就不知道了。不过是看着石家不顺眼罢了。”
“……”
“我听说石家断了书坊的货?”
桑雾点头。
骆飞琼笑道,“我听衙门的人说笑话,说石崇希最近赚了大钱,和荆州府的首富对抗起来了,那首富家大业大,笔墨业应当也有涉及。不过他们家距离江陵最近的铺子也在千里之外,你们若是空闲的话,不妨去问问。”
桑雾对千里的概念两眼一抹黑。
一直不说话的柳华年却道,“骆姑娘,我倒是愿意,只是路途遥远。你最近有没有外出的公务,譬如到外地去的,能不能捎上我?”
“我是江陵的捕头,又是主抓盗贼的,哪里那么容易出去。不过你可以问问我家大人,他有个长随,月月要替他去荆州府采买物品。你和我家大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啊,你求了他,他一准答应。”
这晚,骆飞琼便做了男装打扮,又戴了纱帽遮脸。她本来就长得高大,身形虽然瘦削,但世上瘦削的男子也是不少的。因此这一装扮倒是毫无违和感。几人约着去杜家,骆飞琼充作桑名,桑雾在一旁辅助。柳华年到时候则和杜老爷闲聊。
杜家的产业虽然大数被侵吞了,但杜家主临死前留了古董,因此倒也够花。只是因杜老爷被石崇希坏了名声的缘故,杜家宅子虽然坐落在街坊中,行人却都避着他家走,因此更显破败颓废。
桑雾和骆飞琼很快见到了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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