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桑雾顿时不忍卒视。
“你这人,夸我一句都不会?”
“柳先生好厉害。”桑雾皮笑肉不笑道。
柳华年于是得寸进尺,“不够好。再来一句!”
“……”
“想不出来啊?”
“没有,我这不是被你的言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嘛。”
柳华年呆滞半晌,到底笑了。
下午时又出售了些纸张,其中一副牡丹笺,素净的纸张上印着浅浅淡淡的牡丹花瓣,卖出去的最火。
桑雾方觉得不对,“他们买这些做什么?”
“你猜啊。”
桑雾看着柳华年白净的面孔上清晰的黑眼圈,咬牙忍住笑意,面无表情道,“我不猜。”
“你可真是,连这也不知道!唔,七夕你听过没有?”
“没有!”
“每年的七夕都有灯会啊,江陵好歹是个大县,灯会上会有很多人买纸墨抄了诗句,或自己写一些诗句送人,讨那些知书达礼的姑娘喜欢。还有的人买手帕头巾一类的送人。我前番去进货,还看到有人拉了一车的真丝手帕呢。”
“哦。”灯会啊,从前,桑雾倒也看过,不过是在现代,因为时间的发展很多风俗都消失了,很多新的风俗又发展起来,所以一场灯会上,可以看到或古或今,或中或洋的习俗出现在一起,看得人头发昏,却也热闹无比。
“对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为什么?”
桑雾忽然就想起了前不久眉软说过的那句话,于是好脾气的道,“我又不知书达礼,去那里干什么?”
柳华年抱着瓷缸,无所谓道,“我也不会做诗啊,抄别人的又掉份,我们去吃东西好了。到时候冰碗子会卖的很便宜,还有抄手,米粉,我记得江陵有一道面点,和别处的不同,我们也可以吃到……”
桑雾于是看着面前这位文艺青年转瞬间便成了贪吃的饕餮,一时无语。
下午因为有柳华年看店,桑雾断断续续的把那卷书看完了,倒是,看不出好坏。一来王秀才这件事的发生过程她是清清楚楚的,无论柳华年在其中费了多少笔墨,其中的伏笔转折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觉察不到新意,自然毫无感觉。二来,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笔记小说虽然看得懂,但实在是,吃力啊。
桑雾合上书卷,看眼希冀中带有失望之色的柳华年,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我又没说不好,你这幅表情做什么?”
“你也没说好啊,看到好的地方,起码应该喝彩一二吧?”
“这个,我又不是你,一向很稳重好不好。”
“哦,那究竟如何?”
桑雾斟酌了一番言语,道,“嗯,故事还行,就是有一个问题,我听过杨老伯他们的唱词,他们唱戏,听的人大都不识字,也没读过什么经史典籍,你觉不觉得,你这里用的典故多了些?”
“你竟能看出这里用了典故!”
“……”
“咳,我的意思是,我马上改。”
桑雾忙补充,“还有,你其实可以在里面用一些当地人常说的话,这样唱出来,会让人觉得很亲切,也更明白剧情。以及升堂那天,有人说的一些有趣的话,也可以放进去。”
柳华年却犹疑起来,“这样会不会太俗气?虽说是戏文,用典也是讲究的。”
“写的不好没人听得懂,有什么用?”
“可古往大家都没这样的啊,就算是《诗经》,里面的遣词也是很文雅的。”
“真的吗?”桑雾却隐约想起一个人来,她想了半天,笑道,“谁说没有的,白居易不就是善于化用生活中的词语嘛,他写的诗不认字的人都懂。”
“白居易是谁?”
“……”
两人一番大眼瞪小眼,终究把这个提议搁浅了。
于是刚到吃晚饭的吃时候,柳华年便将书卷改好了,彼时桑雾正在关书坊门,阿中在一旁协助她打扫。柳华年刚将书卷递给桑雾,就听书坊门响,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桑雾姑娘在不在?”
柳华年探身看去,却见来人穿青衫,戴墨紫发簪,身长如玉,面目清雅,正是骆飞琼。
他不由得挤眉弄眼起来,“怎么,又要来寻你写讼状?”
却被桑雾轻轻一推,柳华年再要说话,看着桑雾细嫩的手掌,终究闭了嘴,领着阿中回后院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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