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看向房与欢,“这其间种种故事,都是秦秀才告诉我的,大人若要探明,可以让秦秀才过来,我们当堂对峙。”以桑雾小姑娘对秦秀才的熟悉,要信口污蔑秦秀才一番,实在是容易。
秦福旺逮住个机会,大喊道,“大人,这,这与我儿毫无关系啊,我儿,可以请三老作证的,我儿一向孝顺乖觉,向来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林家,出事那天林大友也在场,我儿,跟我儿毫无关系。”
县衙外,却有人低笑道,“既然无关,怎么不敢出来,缩头乌龟么?”
“不错,明明要诬陷人,却是,欲盖弥彰。”
秦福旺身旁的三老之一咳嗽一声,张口道,“大人,林桑雾可是秦家的丫头,让她这样攀咬主人,实在是有违法理。”
桑雾到底没忍住,冷声道:“王老伯,您莫非忘了,桑雾早已因为为主人脸上蒙羞,要被人杀了。此刻站在这里,不过是秦村长不忿我侮辱了秦家名声,又不想手上染血,才要我站在这里听县衙大人发落呢。公堂之上,哪有私家事情?”
“林桑雾!”
房与欢咳嗽一声,拍了拍惊堂木,“林桑雾,你说你同秦秀才学过写字,既如此,先写几句吧。”
桑雾拿了纸笔,想了想,在草纸上写下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句话是从前林桑雾打算向秦秀才表白而偷偷去上柳华年的课,跟着临摹来的,她从小不曾读书,只偷偷的听秦秀才说了这一句,便照着图形描摹,期盼秦秀才看了这一句,能想起自己几分。不想刚学会,秦秀才便同老师的女儿成婚了。林桑雾于是不知耻不知羞,继续偷偷的讨好秦秀才,继而在偷情被发现的那天,受到惊吓而死。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秦秀才,却在事发时当即抛弃了她,在他的父亲让自己沉塘时不闻不问,甚至,在对簿公堂时,还打算坐实林桑雾的奴婢身份,好将她立刻打死。
桑雾想着这一切,写着那句话,不由得,眼泪便涌出来,落到草纸上,顿时将墨色渲染几分。她接着将草纸上交上去。
一旁的小吏顿时高声念出。
房与欢愕然,继而道,“这是,秦秀才教你的?”
“是,我不知道意思。只是一直听秦秀才的话,努力描摹。算起来,也算是识字的吧。”
“你,你撒谎!”秦福旺却想起来,“不对,大人,林桑雾的字不是我儿教的,是柳先生。县衙里有人来抓林桑雾时,她、她在柳华年的私塾里待了一晚!”
房与欢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向桑雾,“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我去私塾想问柳先生,我此番、会不会死。他说我看破了主人秘密,势必会的,我就去村头的土地庙了。我怕回到家,祖母会责罚我。”桑雾想起了一直维护自己的母亲,不由热泪盈眶。
“可有证据?”
“没有。”她抽泣了一下,“只是从前,秦秀才常要我去土地庙见他,我想着,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在那里,我一个人躲一会儿。后来,听到衙役大人去了我家,我就去看,回家时衙役大人去了私塾,我就跟着去了。这些,父亲,和衙役大人都可以作证的。”
林大友听后肩膀缩了一下,宛如鹌鹑。
一旁衙役上前,字正腔圆的道,“启禀大人,林桑雾说的不错。”
秦福旺又道:“可是大人,林桑雾从前同柳华年来往过密,村人都可以见证的。”他话落,看了一眼林大友。
林大友颤栗了一下,小声应道,“不多,但、有的,桑雾去过柳先生住的私塾。”
房与欢看向桑雾,“可属实?”
“去过,当时我比如今个头低一些。秦秀才说,柳先生的画作极好,诗文也不错。他功课没做完,所以要、拿来看看。”
秦福旺顿时一愣。
桑雾继续道,“可,我当时想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秦秀才说,柳先生没有功名,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拿了便拿了,就算被他知道了,也无从辩驳。”
县衙门外,有几个读书人打扮的顿时一拍巴掌,大喊道,“岂有此理!”
当朝科举分诗歌、经文两类,凡以诗歌应试的,不仅考官会高看一头,将来在文坛的名声也会大振。因此一首好诗,常常价比千金。作为参与科举的读书人,秦秀才此举不但无耻,更是违反了律法,且一旦被查出他的诗歌源自那位“柳先生”,这便属于科举舞弊!
在场的读书人,顿时激愤起来。
我有话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