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经济彻底地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炼油工业生产总量急剧下降了95,因为此时日本国内的石油储备由于全国被封锁而逐步地宣告枯竭,炼油工厂根本无油可炼;钢铁和重要金属的产量下降了90,导致日本各炼钢公司不得不大量购买军队的废旧军舰进行回炉重炼;军用飞机的月产量降至不到200架;至于战车(坦克)等军用车辆,更加已经接近停产;全日本2700多家主要的军工企业超过2200家被彻底地炸毁、烧毁,没被摧毁的也因为工业原料奇缺而陷入了停产。不只是日本的工业,日本的农业同样遭到致命性打击,由于联军的战略轰炸机针对性地轰炸日本的产粮区和乡村农田,致使上万平方公里的农作物在熊熊大火中化为乌有(日本此时的耕地总面积约4万平方公里),使得日本今年的粮食产量不足800万吨,不到去年产量的40,缺粮带来的饥荒随即初步地出现在日本各地,同时,还有三万多平方公里的森林被大火烧光。
“想跟老子玩‘本土大决战?呵呵,当老子跟你们一样是傻吗?你们在你们本土到处挖坑,想要依靠山岭森林等地理优势跟老子打持久战,让老子到你们本土上后方便你们步步为营地、全民皆兵地死拼,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愿。七千万条疯狗,就算一比一百,全部消灭你们也要让我中华军人付出七十万伤亡的代价,人命关天,狗命却是一文不值的,就算一比一百交换,那也太看得起你们了!”蒋纬国的办公室里,看着放在面前的日本本土各种惨状的照片,蒋纬国冷冷地笑道,“老子只会困死你们、耗死你们、饿死你们!”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柳无垢推门而入:“纬国,她来了。”
蒋纬国点点头:“请她进来。”
按照常理,蒋纬国是绝不可能接待日本人的,但他今天必须破例,来的是一个日本人,还是一个日本女人,但既不是杨梅(樱井月)也不是重松金子。
来到蒋纬国办公室的是一个年过五旬、长相温婉、气质温和的日本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蒋百里的遗孀蒋佐梅。
“夫人,您找我?”出于对蒋百里的尊敬以及对蒋佐梅本人同样的尊敬,蒋纬国语气十分客气,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蒋佐梅今天居然穿了一身和服。众所周知,蒋佐梅虽然是日本人,但她在嫁给蒋百里后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中国人,完全地舍弃了曾经日本人的身份,她从来不说日语,也不教孩子们日语,衣食住行都跟中国人一模一样,不止如此,中日战争期间,她多次奔赴前线救治受伤的中**人,从外表到内心都是一个中国人。
“二公子,找您还真是不容易。”蒋佐梅语气礼貌但微微地有点冷淡。
“夫人,您今天穿了和服,肯定是别有深意吧?”蒋纬国开门见山。
蒋佐梅轻轻地点头:“我今天找您,是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来找您的。虽然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舍弃日本人的旧身份、选择中国人的新身份,但时至今日,您让我不得不再度穿上了和服,让我不得不告诉我自己,我在骨子里还是一个日本人,这是我的出生决定的,既无法选择也无法回避。”
“夫人,您肯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吧?”
“是的,不过,我今天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不能耽误你的宝贵时间,还希望您下次可以抽点时间听一听我的肺腑之言,另外,您可能只知道我是日本人却不知道我故乡在哪里,我现在想要告诉您,我是北海道人。”
蒋纬国点点头:“我知道了。”
蒋佐梅向蒋纬国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出门离开,接着,一个日本人走进房间。此人也是蒋纬国的“老熟人”,此人正是中日战争爆发时的日本驻华大使川越茂。
战至此时,日本已经被逼入绝路,虽然日本高层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一亿玉碎”“本土大决战”“七生七世,誓死报国”,但日本高层里还是有脑子没有发疯的清醒派分子的,这些头脑清醒的日本高层看到日本末日到来,知道继续打下去,日本必定毁灭,因此,他们想要谈判,或者说,求和。日本人知道,此时不光中国是由蒋纬国主导的,就连德、美两大国的对日策略也是由蒋纬国主导的,只要蒋纬国网开一面,中德美三大国就会都对日本网开一面。但是,蒋纬国根本不想跟日本人废话,理都不理日本人通过中立国向他提出的“求和”请求,日本人无计可施,因此采取了迂回手段,通过蒋佐梅等中国境内几个为数很少的拥有日本人身份并且与蒋纬国关系很好或受到蒋纬国尊重的人士进行穿针引线。看在蒋佐梅和蒋百里的面子上,蒋纬国勉强答应接见一次日本人的“求和特使”,但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求和特使”必须由川越茂担任。
站在蒋纬国的面前,川越茂脸色极度复杂、极度难堪,一阵青一阵白,他极其艰难地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小蒋将军,您好。”
蒋纬国点起一根香烟,慢悠悠地向川越茂喷出一口青烟:“川越先生,我们也算熟人了,快七年不见了,阁下还活着呢,没有寿终正寝或死于伤病或死于意外事故或死于自杀或死于中国空军战略轰炸机扔下的炸弹,真是太好了。快七年不见了,我也颇为挂念阁下呢!当年,我和阁下说的话,阁下应该还记忆犹新吧?”
川越茂身体颤抖着,脸上表情已经用语言无法形容。
蒋纬国眯起眼睛:“我与阁下第一次见面是在平津战役结束后的南京,当时,阁下代表日本政府给我父亲下达最后通牒,阁下当时的嘴脸,我可是记得刻骨铭心,那是何等的盛气凌人,何等的趾高气昂,何等的傲慢狂妄,我当时对你说什么了?我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国政府打算在几年后指定阁下担任日本对华投降的谈判代表。阁下现在说出如此刺耳话,不能给我方留下好印象,以后我们再见面,阁下还怎么为贵国如何向我国投降而讨价还价呢?对不对,川越先生,您应该还记得我当时说的这番话吧?”
川越茂身体急剧地颤抖着,脸上表情近乎又哭又笑。
蒋纬国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接着说道:“我与阁下第二次见面仍然是在南京,当时,南京会战即将爆发,贵**队大举来袭,即将兵临城下,由于当时中日并未互相宣战,加上我国政府畏惧贵国政府,因此特地派了一队宪兵护送阁下等日本驻华大使馆的所有人员外带我国政府向贵国进行‘庚子赔款的一批赔款一起乘火车离开南京,阁下在火车上开怀痛饮,见到我后对我大笑道‘蒋纬国…蒋二公子…啧啧,你当初曾经羞辱过本人,并且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出狂言,你还记得吧,本人那天说过,当日之辱,大日本帝国一定会加倍奉还!看看吧,大日本帝国的无敌皇军现在已经到你们国都的门口了,所以…哈哈哈…可笑啊可笑!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螳臂岂能当车?蚍蜉岂能撼树?你们不听,非要以卵击石,所以…现在,你们就等着迎接你们的可悲下场吧,怎么样?我是不是记得很清楚?川越先生,你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什么了吗?”
川越茂浑身筛糠般地哆嗦着:“小蒋将军您当时说…您当时说…”他忍不住流下泪,“‘今天,你们在南京笑;明天,我让你们在东京哭。”
“嗯,你现在确实哭了。”蒋纬国笑起来,“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话,您还记得吗?”
川越茂死死咬着嘴唇,在锥心刺骨的痛苦中重复着蒋纬国当时的话:“您当时还说…‘七年之内,我中华大军定当兵临东京城下!你们,日本人啊,都给我好好地记住!好好地记住!”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不多不少,正好七年。怎么样?七年到了,我说到做到了吧?”蒋纬国按灭烟头。
川越茂实在忍不住了,失声哭泣起来。
“虽然我对你们的求和毫无兴趣,但我还是想听一听你们到底会提出如何荒唐可笑的条件。说吧!”蒋纬国伸个懒腰,依靠在椅子上,两腿直接跷在桌子上。
第785节 恶有恶报 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