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舒国生笑道:“维辛斯基先生,您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您此时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您的妻子以及您的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毋庸置疑,他们此时都在克格勃的严密监控中,对吗?”
维辛斯基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舒国生侃侃而谈:“这是贵国领袖斯大林的一贯作风,他极度多疑,极度不相信别人,实际上,独裁暴君都是这样的,他们表面上强大无比,其实内心生活在恐惧中,从而不相信身边的人。斯大林杀光了他的反对者,使得他最终满眼都是争先恐后地表示忠诚的狂热面孔,满耳都是万岁的喊声,但他心知肚明,那些拼命表达忠心、高呼万岁的人,说不定正在心里诅咒他早点下地狱呢,所以,他不得不使用独裁者唯一能用的办法来限制他的走狗们。可以肯定,如果能够带着家人一起逃离苏联,斯大林身边的走狗们恐怕早就跑光了,特别是眼下,斯大林越来越权力不保,越来越多疑,所以更加要加强那种以家人为人质的可悲手段。维辛斯基先生,你家人此时肯定处于克格勃的严密监控中,从而防止你在中国境内时变节叛逃。”
维辛斯基脸色发黑:“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国生微笑道:“言归正传,谈谈你自己吧!斯大林同志即将上断头台,苏联也即将从世界上不复存在,阁下您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出路?可曾考虑过家人的出路?不得不感慨,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处,天翻地覆的时候,小人物是毫不起眼的,所以安全,可维辛斯基先生您呢?您可是一位大人物啊,斯大林身边的红人、苏联外交部门的二号人物,您就是靠大清洗而发家的,六年来,你踏着无数同胞的尸骨和血泊,官运亨通、青云直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想不注意到您都难哪!苏联灭亡后,您和您的家人,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维辛斯基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脸色从发黑变成发青,因为舒国生这番话结结实实地戳中他内心里最恐惧的地方,使得他连开口反驳或强辩抵赖的念头都没有产生。
舒国生娓娓地继续道:“苏联嘛,肯定要灭亡的,到时候,您和您的家人只有三条路,一是见势不妙,全家自杀,落得一个痛快的结局,当然了,估计尸体难以入土为安,有可能像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全家那样,被暴尸、被焚尸、被挫骨扬灰,不过,这倒是最好的结局,因为第二条路更可怕,那就是全家被杀,或死于您那多疑并且嗜血的主子之手,或死于您的无数仇家之手,或…死于我们之手;也许,您还有第三条路,逃亡,但可惜,我们不会给您这个机会。”
维辛斯基脸色在剧烈地变化着。
舒国生眯起眼,微笑着但笑意森然:“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希望在胜利后只得到一个化为焦土废墟的苏联,您现在谈判桌上却继续给斯大林卖命,到时候,我们可是要秋后算账的。我们对针对你和你全家发出最严密的搜捕令,在抓到你和你全家后,让你和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他最后一句话犹如一股冷飕飕的阴风。
维辛斯基终于克制不住情绪了,他恐惧至极、暴怒至极地拍案而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你。”舒国生不紧不慢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递到维辛斯基面前,“人,是非常脆弱的,人,是非常容易死掉的,所以一直存在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如何让一个人在越长越好的时间里以越凄惨越痛苦的方式死掉?枪毙?那太舒服了,一下子就死了,几乎没有任何痛苦;吊死?也是很舒服的死法;砍头?活埋?剥皮?腰斩?都不太理想,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凌迟和火刑。相比而言,凌迟简直是一种艺术,火刑显得过于粗暴。维辛斯基先生,请欣赏这十几张照片。”
维辛斯基勉强看了看那些照片,顿时眼睛瞪得滚圆。
“照片上这个被捆绑在木架上并且浑身血肉模糊的人,是日本陆军第16师团最后一任师团长中岛今朝吾。”舒国生讲解道,“此人作恶多端,残害我国民众无数,恶行令人发指,最终在南京会战期间被我军俘虏,我们最终使用一种历史悠久的中国酷刑‘凌迟将其处死,可惜由于条件有限、准备仓促,中岛只被我们的行刑人员用小刀在身上割下三百八十六块肉就死了,不过,他足足被生不如死的剧痛折磨了一个多小时,哀嚎了一个多小时,也算够了。”
维辛斯基急促地穿着粗气:“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舒国生看着维辛斯基,脸上没有笑意:“如果斯大林的‘焦土政策真的被付诸行动,并且你和你家人最终落在我们手里,就是这个下场。”
维辛斯基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舒国生慢条斯理地收起照片:“说实话,你们打的这个如意算盘真的是很低级很可笑,斯大林真的以为他的部下现在还会忠诚地执行他的命令?他想用无数苏联人来保护他自己,但他手下的那些将军真的还会继续给他卖命直至给他陪葬?维辛斯基先生,我也奉劝你有点脑子,多多学习别人,别真的给斯大林陪葬了,很快,我们就能兵不血刃地获胜,斯大林的如意算盘在我们眼里根本不足为虑。”
说完,舒国生站起身,用眼神意识蒋纬国跟他一起离去,丢下已经被打入石化状态的维辛斯基呆呆地坐在原地。
蒋纬国和舒国生走到会议室外一个四周没有人的空地上。“赤裸裸的威胁?”蒋纬国笑起来,“太简单、太直接了吧?”
舒国生笑了:“大局已定的时候,阴谋诡计已经没必要,越简单越直接的办法越有效。维辛斯基这种人,是斯大林最忠实的走狗,但他真的忠于斯大林吗?斯大林的那些走狗真的发自肺腑地忠于他?未必!他们或是迫于高压手段,或是因为洗脑手段,或是贪图富贵名利,从而心甘情愿地助纣为虐。他们的忠心,不值一文。当然了,为防止这个维辛斯基真的打算给斯大林陪葬,所以我说出了最后那番话。”
“最后那番话有何意义?”
“我暗示维辛斯基,苏联高层内部已经有很多人打算投降了。如果维辛斯基效仿别人、弃暗投明,我们不就策反他了吗?如果维辛斯基死心塌地地效忠斯大林,肯定会回去告密的,告诉斯大林‘很多高层打算背叛你,斯大林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地步,他极度害怕他的走狗们会在最后关头背叛他、出卖他、暗算他,所以他会再进行一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清洗。苏联还能再承受一次大清洗吗?到时候,内部一片腥风血雨的苏联岂不是不战自败?并且,压力越大,反抗越强,斯大林越是大杀特杀,越刺激得更多人背叛他。不是吗?”舒国生微微一笑。
蒋纬国竖起大拇指:“确实如此。”
与此同时,北亚战场最西段,南京军在“大沙暴”反击中刚刚攻占的苏联城市秋明。
第37军军长兼第38师师长张自忠正在城外路上迎接着率部抵达的第77师副师长胡琏。两位将军谈笑风生地进行了一番客套寒暄,最后,张自忠好奇地问胡琏:“胡副师座,来此有何贵干?”
胡琏微微一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屠城。”
“啥?”张自忠大吃一惊,“屠城?什么意思??”
胡琏取出一张手令:“这是二公子亲自下达的命令。秋明城区里的十八万居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他一脸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二公子考虑到,张副军座可能下不了手,所以特让兄弟我带人过来替你动手。”
张自忠又震惊又感到匪夷所思:“为什么要屠城?”
胡琏收起手令,再次笑了笑:“曹操攻打徐州,破城后展开屠城,杀人一万,夸大为三十万,对外宣传市因为徐州军民死战不降,所以屠城以立威,接下来,曹操大军所到之处,各城尽皆闻风丧胆、望风而降,这就是‘屠一城,降十城。”
张自忠仍然十分惊愕:“恕我直言,我还是不太明白。”
胡琏看着即将变成人间地狱的秋明:“秋明是一座刚刚发展起来的工业城市,城内的工厂虽然不多,但对于我们而言也是非常宝贵的,可恨,我军攻占秋明时,秋明的苏联军民居然执行了焦土政策,炸毁工厂、破坏机器,导致我军得到的只是一座废墟。接下来,我军攻打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等地,当地苏联军民岂不是要效仿秋明?因为不识抬举以及恶意破坏,致使那些本该属于我国财富的工业设备荡然无存,所以秋明遭到我军屠城,全城十八万人,无一幸免。”他看着张自忠,“接下来,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等地的苏联军民还敢执行焦土政策吗?”
张自忠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随即想到了什么,“秋明城共有十八万居民,你们该不会真的要一个不留吧?你们应该是杀几千人,然后夸大为十八万吧?”他看着胡琏,心里有股不妙念头,“你们难道真要杀光全城十八万人?我军名誉会被玷污的!”
胡琏哈哈笑起来:“张副军座啊张副军座,我军杀几千人对外宣称杀了十八万,我军杀十八万对外宣称杀了十八万,宣传效果是一样的,那么杀几千人和杀十八万人有区别吗?”他意味深长地道,“至于我军名誉,不需要担心,第一,胜利者是不会被谴责的,成吉思汗杀人上亿,那又如何?照样被讴歌、称颂、崇拜,我军会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谁会给那些死掉的苏联人伸冤叫屈、主持公道?第二,说实话,我军名誉已经干净不到哪里去了,北亚四城的围困战,死了多少苏联人?这场‘大雪崩和‘大沙暴,我军对外宣称歼敌八十万,可实际上呢?我军起码杀掉了五个八十万的苏联人!死掉的苏军民兵、苏军新兵、苏联平民要比死掉的苏联正规军多得多!美英法一直不遗余力地抹黑丑化我军,哪怕我军是绝对干净,它们也会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所以,我们做好人会成为坏人,做坏人当然还是会成为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自忠沉默了半晌:“我们不一定要使用恐吓手段,我们可以使用怀柔手段。”
胡琏摇摇头:“使用不了怀柔手段了。参加苏联战争以来,我军一直用铁血政策对待苏联人,特别是北亚四城的围困,彻底地让我军在苏联人心里铭刻下了杀人如麻的残暴印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军再对苏联人使用怀柔手段,反而适得其反,因为苏联人不会相信我们的怀柔,所以,我军只能更残暴、更血腥、更可怕。”
张自忠彻底地无话可说了。
第571节 乞和停战 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