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较有力,一支是由彭善指挥第18军,一支是由何绍周指挥的第8军。彭善是陈诚派系的干将,素以骁勇严厉著称,第18军也是陈诚派系的核心部队,何绍周是何应钦二哥何应禄的儿子,他本人自然属于何应钦派系,第8军自然也是何应钦派系的核心部队,并且何绍周不完全是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他确实有一定能力。局势恶化时,两人都毫不含糊,带着部队赶去奋力堵截。彭何二人之所以如此无畏,除了两人自身都拥有较为强烈的爱国心和报国心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人所属派系都实力雄厚,所以不怕损失。国军五大派系里,蒋纬国、何应钦、陈诚三大派系都已经形成独立的体系,军队打光多少随时都能补充多少,胡宗南和汤恩伯则不同,两人派系都还处于“艰难创业”时期,还不太具有独立的体系,军队打光了,他们靠自己本身很难进行及时有效的补充,比如汤恩伯的发家部队第13军,如果真打光了,汤恩伯本人很难靠自己就将其重新补充完整,蒋介石一句话就能回收第13军的番号和编制,或者把别的中央军部队补充进第13军,从而使得该军彻底不再属于汤恩伯,因此胡宗南和汤恩伯都不敢放手大打,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彭善和何绍周无所谓,他们把部队哪怕都打光,他们背后的陈诚和何应钦也有能力在最短时间内重新让部队齐装满员,并且,他们打得越勇猛、杀敌越多(自身损失同时肯定也会越大),恰恰可以成为他们继续向上爬升的军功资本,因为实力源源不断,不需要保存实力,所以他们没有理由消极避战。
第8军和第18军既然是何陈两大派系的嫡系核心部队,武器装备和兵员素质自然都是比较过硬的,逊于南京军,但超过胡宗南和汤恩伯的部队,两个军合计兵力七万余人。抵达比斯克外延地带后,第8军和第18军拦截住数量是他们十倍余的苏军,继而在冰天雪地间爆发开一场场堪称杀人如麻的恶战,一个白天下来,两军杀伤苏军十万余,自身伤亡一万余,双方军人的尸骸遍布交战区域,积雪被鲜血染透,血水融化雪水,继而冻成无数片红色冰块。交战两个小时后,此战的苏军总指挥崔可夫就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硬茬,因为对面的中国军队毫无溃乱迹象,死死地阻击着苏军,崔可夫随即改变策略,他命令部队以分散队形不断进行冲击,一方面保持冲击力度和势头,一方面减少己方伤亡,在夜幕降临后,他立刻整顿部队,兵分六路地再度展开攻击,两路在正面进行强攻和佯攻,还有四路则迂回包抄向国军的两翼,继而与国军在风雪弥漫的黑夜里展开十万人级别的大夜战、大混战、大近战,从而扬长避短,把苏军在人数上的优势发挥到最大。事实证明,崔可夫的策略是正确的,为了进一步地提升胜算,崔可夫还调来七八十辆坦克投入冲击,这些坦克只有十辆是t34,其余都是轻型的,性能落后、防御薄弱,但机动性很理想。如果这批坦克被用于冲击南京军的防线,十有八九会有去无回,但用于冲击第8军、第18军这种国军部队,则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两军都只有极少的反坦克炮,铁拳一具都没有,燃烧瓶在狂风暴雪中也难以使用,因此遭到苏军坦克群冲击后一筹莫展,紧随苏军坦克群的,是人山人海般的苏军步兵。天昏地暗的风雪和夜色中,十几万苏军与第8军、第18军混战在一起,尽管苏军大部分人都是只有冷兵器的民兵,但在夜间混战中凭借着人数优势而稳占上风,端着刺刀与苏军展开白刃战、肉搏战的国军官兵接连不断地被砍倒、被刺穿、被剁成肉泥、被捅成马蜂窝。经过这一夜日月无光的血战,第8军和第18军伤亡惨重,足足损失了两万余人,尽管苏军的死伤是他们的三倍多,但苏军根本不缺人,崔可夫等人也不在乎人命,使得第8军和第18军最终不得不败退撤离。
北亚四城苏军展开大突围、大反击后,蒋纬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紧急情况,随即,他又得知围城的国军各部队作战不力、连战连败,顿时怒不可遏:“一群扶不上墙的的烂泥!”没多久,蒋纬国知道了很多让他气急败坏的内幕:战事爆发时,第29军军长孙元良正忙着逍遥快活,第31集团军副司令汤恩伯有明显“保存实力、消极避战”的迹象,第34集团军副司令胡宗南救援迟缓、拖拉敷衍,显然跟汤恩伯一样,第32集团军司令上官云相则不在北亚四城前线,而是在北海湖(贝加尔湖)游玩散心。上官云相打仗还算果决有力,但此人在私生活上令人不敢恭维,他有两位妻子,一位是他发迹前娶的糟糠之妻,早就被他冷落在老家,另一位是他发迹后娶的名媛小姐,姓易,性格泼辣强势,对上官云相下半身管得很严,但上官云相确实有些好色,并且在北亚四城前线“捞女人的机会一大把”,估计那位易小姐听到了什么风声,亲自赶来监督,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求上官云相天天陪伴着她,上官云相无可奈何,只好带她四处游玩散心。战事爆发时,这位上官司令正跟妻子在北海湖边欣赏着北国风光,钓鱼打猎、溜冰野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东西啊!”蒋纬国为之气结,“怎么能这样!难怪在原先历史上被日本人打得连吃八年的败仗!”
杨杰急切地说道:“看样子,罗卓英那四个集团军已经撑不住了,必须还要出动我们自家部队。宋希濂已经带着第师沿西萨彦岭前去增援堵截,我看,还是不太够,必须让冯治安也适当出动,冯治安部正在哈萨克东北部,由于事情严重程度超出我们的预料,我提议,让冯治安带着第师再度进攻巴尔瑙尔,牵制北亚四城的苏军,也可以策应卢汉的第27集团军和李汉魂的第32集团军。”
蒋纬国绷着脸:“这帮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把中国军人的脸都丢到国际上了!他们上了苏军战场,我们把最轻松的任务交给他们,他们都办不好!简直是岂有此理!一到关键时候就怂了,又要老子自家部队去给他们擦屁股!行,屁股肯定要擦,但不只是我们的责任,满屁股屎是他们的,他们岂能不出力?告诉宋希濂和冯治安,他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堵截苏军,二是把那帮混蛋给我重新赶到最前线去!”
杨杰吃了一惊:“赶?怎么赶?”
蒋纬国杀气腾腾:“当然是用子弹赶!”
杨杰愈发吃惊:“这...我们似乎没有这个权力吧?罗卓英那四个集团军直接听命于武汉军委会,不是听命于我们北平的。”
蒋纬国冷哼一声:“我立刻派薛岳将军担任罗卓英将军的副手,另外,让罗将军下道命令,要求北亚四城战场上所有国军不许后退,全部投入反击。这样,谁还敢耍赖当癞皮狗,我有充足的杀他们的理由了!”
杨杰看了看蒋纬国,然后释然而笑:“说得对。”他很欣赏蒋纬国这一点,雷厉风行、敢想敢做,不像蒋介石,赏罚不公,喜欢护短、和稀泥。一支军队必须真真正正地令行禁止、军纪森严,才能战无不胜。
秋明,苏军乌拉尔军区和乌拉尔方面军总指挥部所在地。
司令部内,电报收发声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密集不断,军官小跑着进进出出,参谋军官们紧张地递送着文件、传达着命令、研究着战局,墙壁上挂满地图,桌子上也摆满地图,电话线散落得遍地都是,现场充满极度压抑的气氛。布琼尼、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等几位高级将帅正在地图前佝偻身躯,反复地观看着、交谈着、思索着,人人脸色凝重得近乎铁青。
“东方军区传来最新报告。”方面军参谋长瓦西里·丹尼洛维奇·索科洛夫斯基风风火火地拿着一份电报走进指挥部,“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他们已经成功击溃中国军队两个集团军,解除了北亚四城南部的封锁线,消灭中国军队六万余人,暂时取得了局势的主动权,不过,中国军队正展开着积极反扑,冯治安和宋希濂都在指挥着约两个师的部队赶来阻截。”
“科涅夫同志打得很好!”朱可夫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舒缓,“北亚四城本来是一个死局,但因为科涅夫同志的精心策划,这个死局一下子活了,在整体大局上让我们很是受益,成为我们为数不多的已掌握的优势之一。”
华西列夫斯基表示赞同,“中国军队接下来极可能认为科涅夫同志会在北亚四城南部突围,但科涅夫同志会再度反其道而行之,牵制住更多中国军队,同时还能有力地策应我们。”他想了想,“我看,我们是时候对鄂木斯克北部再度发动强攻了。”
朱可夫沉吟了一下:“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会欲盖弥彰。中国军队的高层们也不糊涂,我们过度的掩饰反而起到自我暴露的地步。”
“朱可夫同志,我不这样认为。”华西列夫斯基坚持自己的看法,“科涅夫同志向南突围,本身就是一种掩饰,从北亚四城向南,是哪里?是哈萨克东北部,是中国新疆,根本无路可走,所以中国军队高层肯定已经判断出科涅夫同志向南突围是一种掩饰,最终还是会向西的。我们必须要在鄂木斯克北部再度发动强攻,形成遥相呼应之势,从而更能迷惑敌人。”
朱可夫想了想,点头同意:“有道理。”他随即又唏嘘了一下,“其实,我不太支持如此急切地在鄂木斯克北部再度发动强攻,是因为上次强攻的代价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和承受能力。二十万名苏联红军战士因此而牺牲了,我们本打算付出十万左右、十五万以下的牺牲,可是,中国军队的阻截和反扑力度都高于我们的估算,唉!”他有些懊恼,并且更感到自责。
“为了胜利,牺牲是必然的,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一直没说话的布琼尼用一种十分复杂的口吻说道。
“我们时间紧张,能加快动作的事,还是尽量加快吧!”华西列夫斯基神色果决。
第530节 大雪崩 1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