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次水,喝完水后,人质们都昏昏欲睡并纷纷睡着,三个多小时后,学校里的凶徒们大吼口号,在“中华民族万岁”“中华民国必胜”的怒吼声中,三十八名凶徒手持精良的单兵武器,冲出学校,冲杀向学校外的日本军警,一番激战后,所有凶徒都被射杀毙命,几名受伤未死的凶徒也都开枪自杀或拉响手榴弹自爆而死,人质们无一人被害,全部获救。
几天后,大规模的疫病在千叶县境内急剧扩散,霍乱、鼠疫、伤寒、肺结核...猖獗肆虐。原因很简单,被那帮凶徒放出学校的一千三百多个人质都已经被感染上病菌,他们在学校里被允许喝水,水中都被掺加了细菌和安眠药,他们在昏睡后又被注射了细菌。至于那些细菌,来自从潜艇上一起秘密潜入日本境内的那几个“古怪的人”,他们都是被日军驱赶进南京城的那两万多名平民中的愿意为国捐躯且报仇雪恨的勇士。国军并未着手研制细菌武器,想把细菌转变为武器也是比较麻烦的,所以,海统局采取了最简单的策略,用活人充当细菌容器。
千叶县的这场疫病持续了约一个月,感染者超过五千,死亡者超过两千,规模并不很大,一是海统局能力有限、手段有限、条件也有限,二是察觉此时后的日本政府的反应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做事效率还是比较高的,但这起人造疫病极大地震撼到了日本政府,连裕仁天皇也被惊动,蒋纬国的报复手段和报复决心不得不让日本高层感到心惊肉跳。除此之外,德国方面也对日本政府进行施压。在这件事上,德国是完全站在中国这边,一是德国本来就更加亲近中国,二是日军的这种卑劣手段也让德国方面大为鄙夷和厌恶。在德国的施压下,迫于本土屡屡遭到中方情报部门报复的忧虑,日方通过德国渠道,遮遮掩掩地向中方间接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在原先历史上,哪怕日本人对中国人恶事做绝,国民政府也是忍气吞声,一是国民政府确实没有魄力,也缺乏能力,二是国民政府害怕日本人会变本加厉地进行报复,所以没回击,结果日本人反而愈发地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但在眼下,蒋纬国完全不同,哪怕日本人强如美国,他也会像本拉登那样不择手段地报复。事实也证明了,对于日本人,讲道理根本不行,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让日本人真正地收敛,真正地知道害怕。
对日本本土的报复让日军不敢再在中国战场上轻易使用细菌武器,但在南京城内,已经发生的问题毕竟已经发生,蒋纬国不得不要面对和克服。
逃出隔离区的感染者们大部分被随即赶来的宪兵和民兵给围堵起来,也有几百人逃散至城内各处。宪兵们和民兵们包围住感染者,不停地喊话:“同胞们!不要乱走!你们快回去!快回隔离区去!”
平民们愤怒无比:“我们不要回去!”
“回去干什么?等死吗?”
“你们根本不管我们!”
“我们需要药品!我们需要医生!”
怒火填膺的平民们完全不愿意再回去,进行大规模地抗议,要求南京军提供药品和医生。宪兵们和民兵们对平民们又同情又害怕,因为这些平民大部分身上都携带着病菌,若跟他们靠得太近,自己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负责这件事的萧山令在无可奈何之下,向唐生智、蒋纬国进行请示。
唐生智于心不忍,心肠最慈软的黄维忍不住开口道:“副座、建镐,我们都是革命军人,责任就是保卫国家、保护人民,既然老百姓现在需要我们,我们何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王耀武、陈明仁等将领都一言不发,他们很清楚,知道怎么做最明智,但也知道这种事难以直接挑明,所以采取了默认式的缄默态度。
“师座!”心肠最硬的萧爻毫无疑问地反对黄维,“我们是军人,所以不应该感情用事。我们药品本就有限,供应给平民,受伤军人的死亡率就会大大增加,军人死光了,南京由谁保卫?日军由谁抵御?军人死光了,南京就丢了,老百姓也会被日军杀光的。”
“话虽如此,可是...”黄维急得面红耳赤,“可是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
“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如此。”萧爻绷着脸,“释放疫病的不是我们,是日军,日本人才是罪魁祸首,一切责任是日本人去负,我们无需自责。”
“建镐!”黄维无可奈何地望向蒋纬国。
蒋纬国面无表情地坐着,他内心犹如油煎火燎,痛苦不堪,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那些老百姓不愿意回到隔离区,还有二三百老百姓跑掉了,我们正在派人进行搜索。”萧山令焦躁地道,“该怎么办?”
“先鸣枪警告,然后射腿,杀一儆百。”萧爻从容不迫,“跑掉的老百姓,先劝说回去,如果拘捕,先鸣枪警告,然后射腿。”
任凭黄维脾气再好,也忍无可忍了,他拍案而起:“这跟杀他们有区别吗?他们染病了,我们却故意不救!眼看着他们病死!”
“杀他们的是日本人!不是我们!”萧爻义正词严地反驳道,“我们要是能救,怎么会不救?我们没法救!不能怪我们!”
萧山令看了看颓然坐下的黄维,又看了看都没说话的唐生智、王耀武、陈明仁,他最后用一种征询和复杂的目光望向蒋纬国。
蒋纬国抽着香烟,低着头,没说话。
萧山令心领神会,他叹口气:“我明白了!”
萧爻望向蒋纬国,语气间也有些唏嘘:“战争,本来就是最不讲人性的地方。”
南京城内的这场事件可以说是悲剧,折射出人性在战争里的无奈。面对群情激奋的病患平民,南京军的宪兵们和民兵们先是开枪警告,无效后无奈地对前面一排病患平民腿部开枪,混乱中,上百名病患平民被打死。愤怒而仇恨的骂声中,病患平民们又被驱赶回了隔离区内。次日中午,位于原国民政府立法院大楼一带的四号隔离区内的病患平民们向南京军发出集体请愿,要求立刻南京城。
“同胞们,城外都是日军,你们出城后会死的!”官兵们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留在这里就不死了吗?还不是一样!”病患平民们愤怒不已、骂声不绝。
接到报告的蒋纬国原本不愿意放人的,因为一来外面都是日军,二来这些病患平民如果出去了,很容易把疫病传染到别的地方,但是,病患平民们举行了绝食抗议,并且南京城外都是日军占领区,日本人制造疫病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想来想去,蒋纬国在极度的无奈和难过中下令:来去自由,放他们离开。
四号隔离区的两千多名病患平民被南京军放出隔离区,送出了南京城,结局是可想而知,城外的日军看到这些感染病菌的中国平民走出南京城、走向他们时,犹如见鬼般。日军肯定不会给感染病菌的中国平民提供药品和救治,日军自己也极度恐惧疫病,因此在疯狂的机枪扫射声中,出城的两千多名病患平民除三百多人逃回城内外,其余都被日军打死在了阵地前。
“老天爷啊...”一个逃回城内的平民老汉抱着被日军子弹打掉半个脑袋的孙子,凄惨地放声大哭,“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就没有一条活路呢?”
蒋纬国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心如刀绞,但他同时怒火中烧:“日本人啊日本人,你们带给我们中国人的灾难实在太深重了!”
第347节 烈城 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