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几天里,紫竹总是躲避着蓝露,即便是撞见了,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就躲开。他让她害怕了!
蓝露知道紫竹是在责怪自己那日的鲁莽,所以这几天以来,见她远远的躲开自己,也并没有向她追去。有三天了吧!紫竹还是不肯与他正面相对,蓝露却早已忍不住了。她可以骂他,可以打他,可以对他狂吼对他咆哮,可就是不能不理他。冷漠,像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交集,却,连如此的陌生人都不算……
阳光很温暖,晚樱的花朵,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才几天,便已退却了华丽的盛妆换上农妇的粗布麻衣。像,少女在突然之间蜕变成妻子。枝头长满了墨绿色的嫩叶,将数朵顽强的不肯调零的小花掩埋在墨绿中,同时,还掩盖了它们最后的灿烂。因为前些天刚下过雨,地面底洼的地方积了些水,那些花儿们曾经辉煌的朱颜就像是退下的霓裳无依地漂浮在浑浊的积水中。等待它们的,必将是被泥土湮灭的命运。
青春,毕竟太短暂了一些。
那些纯洁的白玉兰,虽有较长一些的花期,虽也抵挡住风雨妒恨的催残,却终因生不逢地而葬灭于无聊学生的魔爪。光秃的数杆下一片狼籍,被碾踩的草地上落了一地白色的花瓣,仍还倔强地用尽残余的生命保持它的洁白。却,终不免枯黄萎缩的命运……
课间*时,蓝露刻意地寻找着紫竹的身影,他再也不能容忍,她对他的……冷漠!找到紫竹时,她正在拾拣地上残落的白玉兰。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拾起的是不小心坠落人间的精灵。本是脱离尘世,却因某些原因而心甘情愿的回归,终还是被遗弃……
紫竹穿着白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披散的黑发也扎起来了。手中,握着的是一大把的白色花瓣。
在她身上,只有黑与白。
因为心里,没有色彩。
“你也要学林妹妹葬花吗?”蓝露掩藏了他出现的特定性,嘲讽般的问道。
紫竹听到他的声音,全身猛地一阵颤抖,刚拾起的花瓣有飘散了一地。她退了好几步,才看向蓝露,眼睛里,是戒备。蓝露玩世不恭般的对她笑着,看到她紧张成这样,心里又是一种莫名的感触。
紫竹没理会他,抱着剩余的花瓣,怒气冲冲地走了。蓝露一急,忙追了上去。他似乎忘了前车之鉴,又似乎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他又抓住了紫竹的手,强行止住她离开的脚步。而且,右手上的纱布已经拆除了,用右手去握,可比左手要灵活得多。
紫竹浑身一颤,触电般紧张地甩开蓝露的手,只甩得那些剩余的花瓣漫天飞舞,再次上演一场湮灭前的辉煌!
紫竹的反应让蓝露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紫竹的不容侵犯,她的与众不同,还有,她还在因上次的事生气。蓝露笑了笑,装作好不在意她过激的反应,阴阳怪气地说:“丫头,看不出来你还挺单纯的嘛,牵个手都不行?那以后该怎么接吻啊?”
紫竹气得杏目圆瞪,叫骂道:“你给我看清楚,我是紫竹,不是你那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红粉知己,别拿对付她们的那一套手段用在我身上……”
第29章 八、缇归(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