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惊夜
悠悠醒来，周康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道路中间，察觉不对，他猛然坐起。
环顾四周，他满心疑惑，因为，他正处在一座现代化的城市里。
眼前的景色，是周康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是他从小长大的社区。
一座六层民房，一小块院落。
我，回来了？
快步走到门边。
门半掩着，并没有上锁。
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间厨卧合体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
床上正躺着一名病入膏肓的老人。
老人呻吟着，虚弱地呢喃着。
爷爷！
周康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不，不可能，爷爷他，已经去世十年了。
等等，这是，爷爷去世的当天。
老人猛然坐起，神采奕奕，面色红润。
回光返照。
周康心中清楚记得，这将是爷爷人生中最后时光。
看着病情复发，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爷爷，两行清泪从周康脸颊上滑落。
不忍再看，周康闭上眼。
再睁开之时，身处的场景已然变化。
外婆？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二层老屋，熟悉的门扉，熟悉的院子，以及屋后那熟悉的田地。
深吸一口气，周康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婆正静静躺在木床之上，他缓慢抬起腿，又原地放下。
他不敢，不敢再一次面对死亡。
看着外婆微微抬起的手，周康终究还是走到了床边，握住枯槁的手，坐在床边。
外婆看到周康的一瞬间，泪水便从眼眶之中涌出。
周康鼻头酸楚无比，却强行忍住早已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周康记得，外婆不喜欢他哭。
深深叹息一声，周康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耳边，外婆的呼吸渐渐平稳，慢慢变慢，直到永远停止。
也许，死亡，是她的解脱。
再睁眼，已是太姥姥的葬礼。
……
一幕幕，一个个亲人的离去。
周康的内心像是被人拿在手中揉捏，他已经再也忍受不了失去至亲的痛苦。
他悲恸到难以言语，音哑失声。
画面再变，他又变回了少年周康。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修炼，第一次……
“人生苦短，有何意义。”
一个念头蓦然出现在周康的脑海之中。
“谁？”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说话。
“人生苦短，有何意义。”
“有生必有死，自然规律罢了。”
“有亲人、朋友、爱人、儿女陪伴，甜蜜幸福。”周康念头一动，回答着。
“你看。”
周围画面再变。
九州大地，诸国纷争，硝烟四起，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战场之上，人们肆意杀戮，生命如草芥。
“如此世间，你觉得如何？”
“这样的人生，你觉得如何？”
周康思考片刻，坚定说道，“生命的意义在于，你赋予它何种意义。”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放弃，不顺从。”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声音沉默了半晌，陷入了沉寂。
“你敢与天战？”
“有何不敢，这天敢遮挡我眼，我便捅破这天。”
“好好好。”
画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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