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画加上刚赢得庐山观瀑图一起做赌资,棋盘的厮杀又开始了。沈同之这次学精了,不再盯着一处,他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连吃点苏文好几个棋子,在看苏文,那也不是好惹的主,瞅准时机,攻城略地二人杀得是难舍难分。
“老爷,吴知县说一定要您看看这个”小厮又跑了进来,拿着一个卷轴,二人都是一脸疑惑,“什么东西,还非得让我看”沈同之拿起卷轴慢慢打开。刚看了一个边儿他就迫不及待的全打开了,因为这种作画方式他从来没见过,但是此画笔法飘逸,线条流畅,特别是画中的骏马栩栩如生,好像会直接从画中跳出来一般,“快,老苏,你快来看看”沈同之急忙招呼苏文,因为苏文被称作是当代的大家,画画的造诣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苏文知道,沈同之也是懂画之人,自己闲时还会送几副作品给他,不过他这种表情,也只有看到清明上河图的时候有过,所以苏文也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来端详。“送画的人在哪?让他进来”本来苏文来这里就是叙旧,从未表明过身份,府上的下人都以为是老爷的朋友,一听这人让吴知县立马进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自家老爷。
沈同之对此画也是破为震惊,怒道“愣着干嘛,赶紧把吴德给我叫进来”,小厮如蒙大赦,踉跄着跑了出去,二人的棋也没心思下了,整理一下着装,走向前厅。二人过去时吴德已经在侯着了,苏文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跟在沈同之后边做在了次位上,毕竟这里是沈同之的府邸,他才是主人。
“刘大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那幅八骏图你哪来的?”沈同之这时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恢复了上位者的姿态,话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吴德大气都不敢喘,恭恭敬敬的回答“禀大人,这是下官一个远房亲戚赠与的,下官知道大人爱好古董字画,就装裱了一下给大人带来了”,“那作画之人现在何处,这种作画方式的确不同,本官倒向见上一见”沈同之虽然也有些许激动,但是在下属面前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吴德一听要坏,据王二麻子说,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卖画的老头已经卖了两幅,全都是十几两银子,这最后一幅已经竞价到了二十四两银子,他们就以卖假画为由把老头给抓了,他一开始也想找出来是谁画的,可是这老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硬说是自己画的,他连个字都不认识还说自己会画画,吴德一气之下就把那老头扔关进了牢房,拿着抢来的八骏图找了一个最好的装裱师傅,因为那画虽好,可是那宣纸也有点太磕碜了,根本拿不出手。
那装裱师傅也是阅画无数,一看这画,他给出了一句评价此画只应天上有,更让吴德笑的合不拢嘴,所以他赶紧催促师傅裱完直接拿来孝敬上司了。吴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是这样的大人,我的亲戚送我画之后就启程回乡了,此刻下官也不清楚到哪里了”给你来个死无对证,那不就是我说啥是啥了,吴德此刻好像已经看到了知州大人告诉他,知县调换的事让他不用担心,肯定是一个油水儿足的地方。
“你放屁,再不说实话,我把你送进刑部去”苏文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手指吴德骂到。沈同之也被自己这位老友吓了一跳,上一次苏文发火还是在匈奴犯我边境的时候,几个老斑鸠上书求和,被苏大学士在朝堂上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次因为一幅画的事儿,竟然发这么大的火。“你是何人,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吴德虽然在沈同之面前恭恭敬敬,因为那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他到底还是个知县,被一个臭老头辱骂,反正已经关了一个了,也不差这一个。不过还不等他说完,沈同之就厉声呵道“瞎了你的狗眼,现在你面前的是当朝苏文大学士”,吴德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当朝一品大学士还身兼宰相,捏死自己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连忙跪下道“苏,苏,苏大学士,我,我吴德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吴德被吓破了胆,大顺朝律法严明,对上级不敬,上级有权直接处置下属,可以先斩后奏。
苏文不再理他,从胸口拿出来一幅画放到沈同之面前“你看一下这幅画”,沈同之打开一看,竟然和刚才的八骏图用的手法,笔法,线条都一样,沈同之赶紧问到“老苏,你这幅画从何得来?”,苏文也不掩饰,江云舟的父亲江鸿和自己有点私交,所以自己也对其儿子有过指点,昨日江云舟买下这幅《百鸟朝凤》之后,就转送给了自己,此画一看就不一般,就询问了来处,得知是一位年轻人在书摊上现做的,不过却是由一位老人售卖,二人具体什么关系,江云舟也不知道。昨日他研究此画到深夜,发现这竟然是用木炭作画,惊讶无比,瞬间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作画用的徽砚就是一文不值,本想着今天去拜访一下这位小公子,但是一早就被沈同之拉来下棋,还没来得及去拜会。
今天猛然又看到这样的画,怎么让他不激动,这知县明显在说谎,他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里边的黑暗,恐怕这位小公子现在已经被处理了,所以他才怒不可遏,言语失态。沈同之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怒道“吴德,你最好如实说,不然,你今天连我州府的门都别想走出去”,吴德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隐瞒,立马把自己如何派人抢画,把方老头关在牢房的事儿全抖了出来。二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关押起来,事不宜迟,沈同之使了个眼色,两名下人架着吴德,加上苏文,几人一同赶往监牢。
赵铁柱拉着芊芊进了县衙,一问才知道,知县大人去了知州大人府上,二人问清了知州大人府邸方向,连忙赶了过去。给他俩指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德的小舅子王二麻子,就你俩还想见知州大人,等着被打出来吧,王二麻子冷哼了一声,就向前街走去,他的目标正是那热闹非凡的凤来楼,他在里边有个姘头,几乎天天去。赵铁柱和方芊芊俩人光着急了,连知县的面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知州大人,如果平时知州大人上路会鸣锣开道,今天事情紧急,三人只坐了三顶轿子就急匆匆去了监牢,导致赵铁柱他俩直接与知州大人错过了。
等到他俩赶到知州大人府邸时,扑了个空,还被人轰了出来,不过赵铁柱留了个心眼儿,他给看门的塞了二两银子,才被告知知县大人好像是被人抬出来的,和知州大人一同去了监牢。方芊芊这时已经没了主心骨,一直在哭,赵铁柱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一听她爹可能在监牢,哭的更厉害了“呜,怎么办,铁柱哥,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赵铁柱冷静了一下,想到他们可能只是想要画,赚钱,他们一直还没找到自己,也不可能对方老伯下毒手,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芊芊,然后给她擦了擦眼泪说“芊芊,你爹可能在监牢,我们先赶过去,先见到人再说”方芊芊现在都听他的,点了点头,又跟着赵铁柱赶紧走。
苏文和沈同之赶到监牢时,方老头正在被用刑,因为吴德交代,一定要找到作画之人。牢头一看是知州大人亲自来,后面还架着知县大人,心感不妙,放下手里的鞭子赶紧跑了过来“知州大人,您来提审犯人吗?”,“今天上午抓来一个老人,在哪?”苏文先开的口,牢头看知州大人没说什么,想必这位也是个大官儿,恭敬的回答到“柱子上绑着的就是,小人立马把他带过来”,牢头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调转风向,跑过去将人解下来,心中思索着如何把事情推干净,此时心里已经问候了王二麻子全家了,办的这叫什么事儿,还惹到了知州大人,这次事儿要是过去,他非得跟王二麻子断绝来往,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牢头心里想着,手上也没闲着,不一会儿就把方老头带到了沈同之的面前。“老乡,老乡,你还好吧”苏文上前查看伤势,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老人年纪大了,有点神志不清,不过嘴里还一直念叨“画是我画的,画是我画的”,沈同之赶紧找了两个人来扶着,“走吧”,知县吴德却是被他们扔到了地上,扶着方老头就往外走。最郁闷的就数牢头了,知县大人被扔到这再出去什么意外,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无奈找了两个下属,先把知县扶回县衙再说。
第5章 路见不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