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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推迟到下午两点,直到八点结束。
      虽然是小小的放假,但是对于二中学子也是难得的福利,在二中里每一秒都被知识强暴的脑子也能休息一下。
      黑夜里,江鸦回到小区。
      “吱呀.....”
      小区下的铁门依旧发出凄厉的响声,等到江鸦关上,耳朵边才清净了下去,楼道也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顺着扶手走上去,他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但是其楼道的声控灯没有一点反应。
      “咔....”
      等他走到第四层的一半楼梯之时,侧边的房门一下子打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内渗透出来,让本来黑暗的楼道明亮了许多。
      一位姑娘从房门中走出,
      “你是....江鸦吧?”
      她先是看了江鸦两眼,然后温柔的问。
      这大概就是周文霞口中的新住户了。
      江鸦看着她,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见过这个新租户,这也和自己上学时间脱不开关系。
      虽然之前也在黑暗里浅浅的看了她一眼,却远远没有现在看的清楚。
      她确实很漂亮。
      琉璃色的发夹夹在盘于脑后的头发之上,她穿着黄色的碎花连衣裙,温暖的笑容上带着梨涡。
      “嗯”
      江鸦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叫住自己。
      “给你”
      她从自己背后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江鸦,透明的袋子里,居然是江鸦晒在阳台之上的另一件黑色体恤。
      ......
      看来又是一件被风吹落的衣服。
      看来他需要找一种能够死死固定衣服的晾衣架了,多次的麻烦别人不仅会败坏好感,还会产生不必要的牵连。
      “谢谢”
      虽然但是,江鸦还是很诚恳的表示感谢。
      这又是一件洗好的,并且烘干结束了的衣服。
      接过那个袋子,江鸦看见她的手不似其他女性一样注意保养,虽然也比较白皙,但是还是能看到手中有不少的茧子。
      茧子?
      看到江鸦注视,她赶忙抽回了手。
      “...之前一直没见着你,白天敲门也不在,问了周阿姨才知道你还在上学,今天听到楼梯声才正好遇见你。”
      她的声音有一种教师的感觉,音调虽然温柔,但是却也不是纯粹的柔软。
      “你是在二中读书?”
      她眼睛看了一下江鸦的校服,很容易就辨认出了学校。
      毕竟二中的校服,是独树一帜的黑白色,在湛城里,比较出名。
      “是”
      江鸦点点头,没有主动结束谈话。
      她看起来有了一丝兴趣,不过却没有深究。
      “之前我是做手工工作的”看到江鸦有些疑惑她的茧子,何婉笑着解释了一下。
      “哦”
      江鸦其实并没有疑问的意思,不过她解释就解释了吧。
      “.....”
      “那.....晚安?”
      停顿了几十秒之后,她选择结束了对话。
      江鸦依旧点头,目送她关上房门之后,才继续往上离去。
      ...
      关门后,何婉背靠在关闭的房门上,眼神有些莫名。
      “二中.....吗”
      她呢喃道。
      ——————
      ————
      陶腾点起了烟,在自己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那一点星火,照映在玻璃上。
      烟雾慢慢升起,钻进他的鼻腔,进入肺里。那朦胧的吞吐感,在他心里久散不去。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了。
      可能是初中,甚至可能是小学。他从小就很叛逆,这种叛逆从他母亲去世开始,父母两种角色,温柔的那一方消失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压力和道理。
      那些大道理太重,压的他烦躁,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父亲坚持的钟情真的是一种可笑,或许他重新找一个都不会让这个家庭如此僵硬。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他知道,他必须要有远大的理想,崇高的志向,以及庞大的野心。
      他一直都被这样告诫着,但是一直不是如此的活着。
      什么是高大的理想,崇高的志向?
      陶腾一直觉得,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追寻最远的道路,那就是崇高的志向。
      人生最远的道路取决于心里的风景,所见,所感,所经历,所承受,那都是积累在脚下的步伐,哪怕最后死在出生的地方,都是最远的旅程。
      但是他的父亲不那么觉得。
      所以一直对他表露出失望的表情,语态,气势,他觉得自己该彬彬有礼,气势上永远不弱于人。
      “呼...”
      烟雾吐出。
      陶腾所坐的位置前方桌子上,有一本黄色的牛皮笔记本,这是他小时候的日记。
      曾经的他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时候的同学们都喜欢把所见所闻写下来,并且互相讨论着多少年以后来翻看,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写日记了,而日记之上的时间,也停留在11月5日上,那稚嫩的笔迹诉说着当天的故事:
      “11月5日,天气阴。
      天上有好多乌云,爸爸从学校把我接出来以后就一直不说话。回去的路边有一家雪糕店,我想让爸爸停下来买一个,但是看着爸爸不太开心的样子,我就没有说了。
      可能是爸爸不开心吧。
      到家了。
      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都穿着黑白色的衣服。有的手上都拿着一朵白色的花,要么胸口上别着,很好看
      他们看着我,很多人都摸了一下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还蹲下来抱一下我。我看见他们很伤心,有一些人还流泪了。
      家里播放着一首奇怪的歌曲,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字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隔了很长一段空白。而在那日记的最后一段,又出现了几个文字。
      那几个字歪歪扭扭,组成了最后一段话。
      “现在我知道了...”
      “那首歌”
      “叫葬礼进行曲”
      ......
      .....
      陶腾抚摸着笔记本的纸张,轻轻的拿起笔,在上面用独特风格的字体,开启了新的篇章。
      “9月8日,天气,晴。”
      他想了很久,没有像曾经的自己一样长篇大论。只是轻轻的书写:“选拔考资格待定,尽量让父亲满意。从此以后我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受他人束缚”

第32章 日落笔记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