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厉害。”
“前辈所说的拂悬,”师文抬起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拂过的拂,悬挂的悬?”
上珊千微怔,“不错。”
“我在家中的古籍中常见到这两个字的落款,”师文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还以为是古时的大家...”
此言一出,上珊千和林春池齐齐愣住。
用膝盖想也知道,拂悬大师既然有弟子在世,那记录其心得功法的手札必然不会流落出去,那师文家中的...便是真迹?
“前辈...可还记得拂悬九子活下的两个,姓甚名谁?”
上珊千微眯起眼睛,回忆道:“剩下老七和老九,老七我没印象了,只记得一手傀儡术出神入化,老九嘛...名人了。”
师文和林春池被这熟悉的数字镇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听上珊千说道:
“南灯山人,师南君。”
话音落地,便是久久的沉寂。
林春池第一时间望向师文,却见师文面色平平,似乎早已料到,只是薄唇抿得很紧。
良久。
还是林春池先开了口,“那排行老七的,可是姓钱?”
她记得吕明树叫那老道士为‘钱大师。
“钱...意州。”
上珊千经过提醒,终是记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对上了。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老道士在看见师文后先是震惊,后又改口认下这个师妹。
老道士本就是师南君的师兄,至于为何改口,想来要从师文身上找答案。
“我...是师南君的弟子。”
师文轻声说道,瓷白的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浅笑,眸子中却无半点笑意。
上珊千嘴唇微张,颇为震惊地看了看师文和林春池,似是不明白为何这两个人会出现在一起。
见师文不问老道士的异常,林春池自然也不会不识趣,想来是她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现在想想师文那晚的表现,确实不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师兄那般。
说起来老道士钱意州可算得上是师文的师叔,但也不见师文有多开心,再联想到师文一直自认为自己排行老九。
林春池垂眸,师姐的记忆有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师南君和钱意州都知道,并且有意隐瞒,否则在师文从七岁到师南君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必然会察觉到异样。
“师南君竟还有弟子。”
上珊千沉吟半晌只说出了这句话。
师文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倒进嘴里,不多时眼眶便染上红晕,可眸子依旧清冷,看起来并无醉意。
见状林春池和上珊千又陪着喝了几杯。
凉意渐浓,林春池打了个哆嗦。
“师妹先回去吧,我与沉鱼前辈坐一会儿。”
师文的声音仍旧温和,甚至还对林春池浅浅地笑了一下。
自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师文的记忆问题,林春池便点头应下,小心地扶着栏杆下了天台。
剩下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就这样坐了良久,直到上珊千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道:“既然还没想好说什么,那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上珊千将脸颊的黄瓜片扒拉下来,裹紧衣衫就要离开,不防听到身后传来师文冷硬的声音。
“您心仪的那位,便是上一代归藏刀主酆司吧?”
上珊千步子顿住,并未言语。
“沉鱼——极为神秘的结印大师,无亲眷无师门,凭空出现一般。追随酆司九死一生,在酆司退隐之后便失去踪迹。”
师文站起来看着上珊千的背影。
“这是外界广为流传的故事结局。”
“可我依稀记得,师父提及过你,说你...得知归藏刀主有恙后,直奔京都大开杀戒,于酆司家中犯下滔天恶行,屠杀玄师一十二人,险些令三十余普通人陪葬,只为带走归藏刀主。”
上珊千的后背依旧笔直,唯有肩膀的轻微起伏昭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无奈林家彼时有高手坐镇,现在看来便是拂悬九子了,你落得个修为尽废的下场,临逃前还留下了‘归藏不详,我必杀尽后代归藏刀主,也好过叫他们受此折磨的话,是也不是?”
上珊千轻笑一声。
“我还听说,京都一战你以一敌众,最终爆发出无尽鬼气,化形赤狐戾气冲天,京都的天都红了...众人这才得知你乃是鬼物,幸得归藏刀主垂怜得了大造化,方才觉醒了意识...是也不是?”
师文紧紧盯着前方之人,手掌缓缓握住长刀刀柄,周身阴动汹涌而出,一时间天台之上寒气飘摇。
“没想到...”
上珊千轻叹一声,侧过身来。
“南灯小儿倒是什么都往外抖落。”
便在这一转身的功夫,上珊千周身鬼气四溢,竟在头顶幻化出两只狐狸耳朵,连带着浓艳的五官也妖媚了许多,眼角一抹刺眼的红,幽黑的眸子凉凉地看着师文。
“小崽子,别多管闲事,当心死得早。”
第 74 章 沉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