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师父连着拒绝他两次,有一年下暴雪,小楼门前的积雪深达数尺,他竟以凡人之躯跪倒在门前,即便这般,师父也拒不开门。”
说到此处,师文停顿片刻,“当时我还小,也只记得这么多。”
“后来,我便常听到他们说起于清秋这个名字,直到...他们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小楼。”
师文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毛巾。
“我直觉他们一去不归与这于清秋有关,可若要寻到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就真的,没再听过他的消息。”
师文口中的他们,应是她的几个师兄师姐。
林春池有些头痛,初识师文时她还想着不叫于清秋知道师文的存在,可现在看来。
于清秋或许早就知道苍凛有座小楼,是南灯山人的小楼,又或许也知道师文在这小楼内?
那么《定龙》这部戏,又真的是吕明树自己想要来苍凛拍的么?
林春池当即就想掏出手机给于清秋打个电话,可临到按拨通键时又迟疑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在苍凛发生的一切在林春池脑海中闪过,异常最先发生在那个飞机里的鬼物身上,尔后是鱼嘤嘤不顾酒店阳气找过来,酒店内又出现两头识种。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从她来到苍凛后发生的。
九幽鬼王直奔她而来,蝴蝶亦是。
那句‘我终于找到你了忽地在林春池脑海中闪过。
找到她,吃掉她。
那么是什么让它们如此精准地齐齐赶来苍凛,也没听说过谁家的红烧排骨可以飘香千万里。
这个问题一直到车子再次启程,林春池也没想明白,若说识种意种天生对归藏刀有恐惧心理尚可理解,可归藏刀身上又没有GPS...
GPS。
林春池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镯子依旧散发着劣质的气息,而且,最近几次和鬼怪打交道,似乎也没什么大作用,不知是意种太强超出镯子的感知范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将镯子解下来,林春池仔细端详,眼下看它总有种不详的气息,思量片刻,她还是将镯子收起来。
两日后。
鱼嘤嘤斜挎着林春池给它在超市买的迷你布袋,里头装着补水喷雾小样和一条小毛巾。
它坐在林春池肩膀上,好奇地左顾右看。
两人一鬼走进山里。
匠水村是个连柏油路都不通的地方。
依山傍水自给自足,前些年大改造,村中房屋统一进行了翻新,棕褐色的泥墙上是突兀的洁白窗框,家家户户皆是如此,远处看好像是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凌乱的黑色电线从屋顶檐边支棱出来,将小村的天空分割开来,早秋的风卷过,愈发显出些压抑与寂寥。
午时,村落中寂静无声。
偶有孩童的哭声惊响,旋即便传来压得极低的怒骂,哭声便愈来愈小。
迎风招展的枝条与飘落的枯叶作伴,簌簌风声里小村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缄默的面纱,郁郁沉沉。
“咔嚓——”
村口的枯叶被一只青色小脚踩碎。
来者捂紧身上鹅黄色的布袋,没再往前走,反而回头去看。
身后的土路上,渐渐走出两个姿容清丽的女人,她们穿着差不多的工装,两柄长刀一左一右挂在二人腰侧,宛若两个纵情江湖的洒落刀客。
与破败的村庄格格不入。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说话的正是终于可以不穿风衣的林春池,她看看脚下这条路的尽头。
没有分叉口,只有这个村庄。
师文沉静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小村。
“蝴蝶不在这里,但她确实来过。”
林春池揉揉肚子,“在这歇会儿么?有点饿了。”
“好。”
当她们踏入村庄的那一刻,似乎连风都静止了一瞬,鱼嘤嘤自觉地飞上林春池肩头。
二人恍若未觉向深处走去。
一排排模样相仿的屋子里没传出一点声音,反光的玻璃看不清里头状况。
瞧着他们大门紧闭的模样,林春池和师文脚步未停,终于在拐角处发现一间格外寒酸的小房子。
屋内点着灯,却在她们靠近后倏地关掉。
林春池上前敲门。
“有人在么?”
无人应答。
屋内一个中年男人双目通红,惊恐地看着被敲响的房门,瘦削的脸上凶光毕露,粗糙的手心紧紧攥着一把铁锹。
“快滚,快滚,快滚...”
男人声若蚊呐,却一声比一声焦躁,仿佛门外的是什么魑魅魍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满头大汗。
门外安静下来。
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贴近门板,却不防听到一句。
“没人我们就进去了哦。”
男人暗骂一句倒霉,颤抖着将门打开个小缝,露出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不堪。
“有事么?”
门外的人却丝毫没有被吓住,一张娇丽的脸上反倒是露出令人心安的笑意。
“大叔我们路过,想讨口饭吃,会付钱的。”
“讨饭?”
男人阴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从衣着到嫩白的脸蛋,都不像是附近村落的农家人。
“别吃了。”
男人扯起满是胡茬的嘴角,连青黑的眼周都显出条条皱纹,强压着几近疯癫的诡异笑容,他从喉咙里挤出渗人的气音:
“这里有鬼,快跑吧。”
第 65 章 匠水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