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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下次就断不会再叫你去涉险。”
      林春池似是被师文眸中的愧疚烫了一下,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鬼怪频出的乱世,她身为归藏刀主,自然是能尽一份力便尽一份力。
      不过是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
      但也从师文的话中察觉到了说到做到的坚定,让她焦躁的心绪慢慢平缓下来。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最不济也能活下来吧,毕竟师文在这里。
      林春池踏上继续深入的土路,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她再回头便已不见了师文三人的身影。
      银亮的月辉在参差枝叶间透下簌簌光束,起伏不平的山岗上伫立着根根笔挺的树干,朦胧间笼上了一层幽蓝的雾气,冷风阵阵,雾霭沉沉。
      林春池穿着柔软的运动鞋,踩在林间树叶上的声音却很响,她微微一顿。
      不是脚下太用力,而是周围很安静。枝叶摩挲的声音、虫鸣声、甚至是风声,都不见了,万籁俱寂。
      来了么?脚踝上的镯子开始发烫。
      林春池定在原地,现在不能再往前走了,察觉到不对劲就要尽快站定,方便师文确定自己的位置。
      山林中树木都长一个样,说实话林春池也不知道她走到哪里来了,四周皆是嶙峋的山石和叫不上名字的高大树木,连脚下来时的路都被雾气遮盖住,寻不到归处。
      林春池站在愈发冰凉的山风中,渐觉衣衫冷硬,可她却闭上了眼睛,运转阴动调整呼吸,放松全身的肌肉。
      五感变得格外敏锐,她可以感受到一股股的阴风自前方涌来,在她胳膊上、肩膀上掠过。
      “荷...”
      一道极细微的声音夹杂在风中传出来。
      林春池猛地睁眼,东南方向。
      归藏出鞘,刀身如雪,在幽蓝的雾气中划出一道银亮的芒线,炽烈的阴动自刀尖泄出,如练般疾驰向雾气中,引得那凝实的雾气一阵晃荡。
      “噔!”
      雾气中传来闷响。
      林春池不做耽误,又一刀劈向空中,翻涌的阴动掀开雾气露出几平米的树林真容,也露出一个站在树旁的...女鬼?!
      归藏刀身那气势如虹的氤氲水汽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林春池只觉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那种无畏,那种一往无前的志气,视死如归的壮烈,都哽住了。
      也没人告诉过她还有隐藏副本吧?
      那女鬼身形单薄,穿着一身白色染血长裙,披头散发的造型简直和贞子如出一辙,长长的袖子垂在身侧,脚尖朝后,背对着林春池。
      林春池眼皮微微抽搐,她瞧见那女鬼赤脚漂浮着,惨白的脚上满是淤青深紫的伤痕,毛糙的长发打着结快要长到地上去了。
      敌不动我不动,林春池仍在观察。
      不是那日的红衣,出场方式是有点午夜惊魂的味道,但压迫力和审美都远不及红衣,身材瘦小,光看那背影就能猜出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
      思量间,女鬼缓缓抬起两只袖子,伸出一双短粗的手爪,扒开了脑后的长发,赫然是一张尖瘦畸形的鬼脸。
      寒意爬上头皮,林春池强忍住心头的不适,架好长刀,阴动缠绕上刀身,在雪亮的刀身上晕染开如墨的细丝,与那灵动的符纹搅动在一起宛若天成。
      女鬼的脸仿佛一个倒立的锥子,尖削的下半边脸将五官紧紧揪在一起,徒留下宽阔的脑门,身体背对着林春池,漆黑的眼球狂跳。
      脚跟向前,竟就这样倒着向林春池袭来,阴风荡起它的长袖发出呼呼的声音,眨眼间便落在了林春池面前。
      兔起鹘落间,归藏刀自下向上挑刺去,和那女鬼的长发缠在一起,极具韧性的长发竟在锋利的刀刃处绷直,坚持了几秒钟才猝然断裂。
      阴动宛若附骨之疽般粘黏在女鬼的长发上,燃起明亮的火花,呼啸着向上卷去,女鬼被惊得一怔,向后退去。
      它看着那火苗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疑惑地歪歪头,狂跳不止的眼球也平息下来。
      这一方小天地似乎重新寂静下来,充斥着暴风雨前的压抑钝默。
      几米之外的树杈上,或蹲或站了三个纤细的身影,在弥漫着幽蓝雾气的暗林中,像是一幅水墨画般沉默,任凭下方阴气狂涌,自是岿然不动。
      “真的不需要下去帮帮忙么?”
      阿彩的声音突兀响起。
      蹲在小树枝上的金珏翻了个白眼,似是不满阿彩破坏了这神秘唯美的一幕。
      树梢立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修长笔直的双腿丁字步站定,几乎是浮在空中。
      俯瞰着诡谲幽暗的森林,女子双眸愈发暗沉,闻言只是慢声道,“她可以。”

第 22 章 鬼心不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