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
半睡半醒间，听到小米说起刚得来的八卦。
“池姐你听到昨晚那声尖叫了么？好像是裴悠悠...当时杨越也在场，也不知道怎么了。郑瑜给这事压下去了，谁知道今天大清早，裴悠悠又闹起来了......”
林春池睁开眼睛，面上带了些冰霜似的冷冽，“杨越？他还真是禽兽。”
小米显然也是知情，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在外头偷听了一会儿，我怎么听着好像不是那个事啊姐...”
林春池脑海中突然闪过昨晚走廊上那幅画，往常她根本无需替这些魂魄健全的人担心，但‘界里的东西能留下来...
现在已经不能以常事来看待鬼怪了。
思及此，林春池叫小米加快动作，三两下画完后便拿着那柄残刀去往裴悠悠所住的房间。
裴悠悠住在4111，和4114只离了三个房间，而与小米所住的4106却离了几百米远，为何小米都听到了尖叫，自己却什么都没听到？
林春池满怀疑惑地拐过墙角，发现4111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不见郑瑜的身影，顾雪和吕明树正让闻声赶来凑热闹的人散去。
房门禁闭，可里头时不时传来少女尖细惊恐的声音，那声音每喊一次都拖起长长的尾音，乍一听更像是嚎哭，令人不寒而栗。
林春池没上前，目光四处打量。很快脸上一凝，正对着裴悠悠房门的走廊墙上，端端正正地挂着个欧洲女人的肖像画。
比电梯口的小上许多，普通相框大小。金发蓝瞳的丰腴女人身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布裙，端庄地坐立微笑。
印刷痕迹依然十分明显，略显诡异的是那女人的笑容格外卖力，仿佛是得知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嘴角高高翘起，凝视着作画之人。
也自然凝视着看画之人。
那幅画正正好好对着4111的房门，进出的人都能第一眼和它对上。
林春池眉头拧紧，见门口看热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走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
顾雪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说，“昨晚她就这般叫了一嗓子，我们出来时看到郑瑜揪着杨越脖领子给拽出了房间......”
说及此，吕明树的面色也极为难看，想是也没料到这他一手定下的男主会荒唐成这个样子，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杨越这人，圈子里的都有所耳闻，可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这才刚刚进组...就对同公司的师妹下手...”
顾雪可不顾忌吕明树的面子，深感心惊地感慨，旋即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惊恐的神色，说道：“我们也只是心里厌恶，好歹他们是一个公司的，也不好多管闲事......”
“可谁知今天一早，这小姑娘不知怎么，疯了似的...”
话还没说完，郑瑜便开门走了出来，领带歪歪扭扭，发蜡修理过的头发也乱糟糟鸡窝似的，他见门外的几人，立刻扶正眼镜。
挂满虚汗的苍白脸上不假思索地扬起笑意，满含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哈，悠悠昨晚做了噩梦，吓着了。”
几人皆是了解了解地点头。
郑瑜又向吕明树微微伏下腰，“导演不好意思，今天的开机仪式悠悠可能得耽误了...”
“没事，先养好精神吧。”
话毕，他便冷着脸走了，看方向是去杨越的房间算账去了。
郑瑜一看，林春池和顾雪还站的老实，便想开口说些客套话，还未出声便被林春池打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
郑瑜的笑容降了下来，面上也染上几分不愉。顾雪见状赶忙低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家春池自小便招些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有点经验，就想着能不能帮上忙。”
顾雪在圈里只带了林春池一个艺人，可有点手段的谁不知道林家那林成国是什么人物，是以都趣称一句‘顾总。
被奇异事情一时打乱分寸的郑瑜也冷静下来，又得了顾雪的解释，慌忙对林春池摆出个讨好的笑脸。
“这事...还得从去年悠悠拍的一部电影说起，”郑瑜示意二人借一步说话，直到行至走廊拐角安静处，他才继续说道：
“那部电影春池和顾总应该也听说过，叫《惊变》，讲的是女主因为精神问题，幻想出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后来在男主的带领下走出了疾病的困扰...就是个打着恐怖噱头的文艺片。”
郑瑜擦擦脑门上的汗，目光在4111房门上掠了一眼，“悠悠很有天赋，但她演戏，是体验流。当时拍那部戏的时候，她精神状态就有点奇怪...常常会对着空气说话...”
郑瑜随即又迷惑地皱起眉头，“但后续我们有安排心理疏导，今年年初她状态就好很多了...甚至还和我开玩笑说是自己抽风了...”
“我们就想着，一直拍些主角悲惨风格压抑的文艺片对她不好，就联系吕导争取了《定龙》的女二。可谁知...今早她就又说...”
郑瑜的喉咙似是被哽住了，他不得不停下来舔舔干燥的嘴唇，神色中带着些惊恐和后怕接着说：
“她说，有东西在盯着她。”
第 6 章 裴悠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