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王义高兴夜饮。
第六日,路府出现邪祟,被路正然杀干净,王暮和王义在家饮酒,练武。
第七日,王暮与王义谈天论地,指点江山,饮酒,练武。
接近第八日。
寅时,五更天。
天灰沉。
鸟雀飞绝,人迹踪灭。
“快到时间了。”
王暮再次站在路府门前,轻叩大门。
没人回应。
路府内,安静死寂。
双手按在左右门扉,他用力一推。
咔咔咔……嘭。
大门倒塌,露出路府内状。
门后,十多具尸体倒在地上,伤势都是一剑封喉,死得不能再死。
老门房也在此列。
刁钻毒辣的剑伤,赫然是路府特有的苍莽剑法所致。
沿着小路,他再次来到路府后院。
路府后院里。
横七倒八的尸体上伤口更为惨烈,能见到血淋淋的肠子心肺,流淌而出的血液填满地面板砖间的缝沟。
光秃木棉树下。
两张圈椅,一张已经坐了人。
浑身染血的路正然,褐色衣袍染成红黑。
好似听到脚步声,路正然动了一下,沙哑说道:“路府今天邪祟上身七十八人。”
王暮没有回答,坐到圈椅上。
“七天前,王兄是看出我们路府全都中招了,所以想杀掉我们,是吧?”
虽是疑问,但从路正然嘴里说出来,似是已经确定。
王暮不答,已是默认。
路正然突然激动,转头看向王暮,怒而不甘却又失落:
“为何不杀?”
王暮看向路正然,路正然一侧头骨已经凹陷,露大半脑仁出来。
俊朗面容利器划破,狰狞疤痕,血肉翻开。
他看出路正然,命不久矣。
不管路正然是邪祟黑影遍布全身,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死,他都不会意外。
“不关我的事。”王暮平静道。
路正然神色悲暗。
王暮给他活多七天的机会,他恨不起来。
可王暮也让他亲眼见证父亲死亡,家族崩灭的过程,他恨王暮。
路正然忽然发觉,自己的愤怒像是没有支点的建筑,没有理由去恨。
沉默半响,路正然苦涩道:“李府那天,害路府的人,你杀了吗?”
“杀了,他死得最惨。”王暮认真道。
“是么,那么就好,不知我们何时能再次喝酒舞剑赏明月……”
路正然目视前方,目光涣散,面容透着茫然。
王暮伸手帮路正然合上双眼,起身离开路府。
天色光亮自极远处缓缓升起,天上厚重云团宛如水墨画般不顺滑,一块一块的。
走在街上,王暮听着到隔壁街摊贩卖肉喊叫声。
等待回归。
他能做的,都做了。
回去收拾掉千手诡异,重新踏上安稳人生。
“嗯?”
突然,王暮若有所感回身一拳打出。
一把大刀从视野死角斩至,刁钻的从他的左下角,如看准时机的毒蛇咬下致命一击。
唰的一声,王暮身上衣衫顿时全部被割裂,绷紧的皮肤猛然一翻,血肉被切翻,骨头被斩断……
王暮感觉就像是被一辆时速一百的泥头车毫无没有刹车的撞在身上。
飞甩出去,侧躺坠地,他无力动弹。
“……”
这时,一名身穿黑衣,腰挂金牌的魁梧大汉走进他的视野,不屑笑了笑,道:
“垃圾。”
第17章 送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