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去了，今天参加别人的红事，明儿说不准就是同一拨人来参加他的白事了。
秦川二人自然知道这位的身份，更是小心翼翼的敬酒。
可柳溪冉只是碰了碰杯，并没有喝的意思。
“一会儿还得开车就不喝，秦天王不介意的吧。”
参加婚宴的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他们看这架势，哪有不明白的。
不是这酒不能喝，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喝。
柳溪冉摆明了是在下秦川的面子。
看样子，柳总后头的人，怕是不打算多担待这个秦家呐。
在座的几位老油条，各个心思百转千回，暗自考量了一轮。
白子朗自是觉得被人轻怠，他一脸不忿，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秦川拦在身后。
“没事没事，开车自然不能喝酒。”
心里再如何气愤，秦川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
这人他得罪不起。
今天能请到柳总还是看他爸的面子上，登门数次，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好不容易搭上的线，不能在这断了。
“小川啊，你说你，你别光敬柳总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是长辈啊。”
秦川自然知道这是在给他台阶，他顺着说，“是我怠慢了，我这就挨个过去。子朗，走，给王叔叔敬一杯。”
接着让身后的服务生，再去拿些酒来。
等到那人离开的时候，柳溪冉直觉看向秦川身侧两步的身影。
他双目凌冽，野兽的嗅觉，让他闻到了血液的气味。
柳溪冉看着那人手臂贴在腿侧，他双拳紧握，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他在流血。
就在服务员离开的那一瞬间，方素绷紧身体，跨步走到秦川身后，从窄袖中掏出沾着血液的匕首，恶狠狠的插入秦川的后背，又猛地抽出。
一时间鲜血涌出，洁白的地面之上染红一片。
看着秦川倒在桌上痛苦不堪的身体，柳溪冉看到方素笑了起来。
他笑得就像是一个考了满分的孩子。
柳溪冉第一次看到那么干净纯粹的笑容。
方素本来没想这样。
可他看不得。
看不得舟舟整天失魂落魄，强撑着苟活于世的样子。
更看不得这对所谓的‘神仙眷侣，这样安然无事的模样。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凭什么让舟舟承担所有的痛苦！
会场一时乱了，白子朗搂着秦川的身体，他看着满脸的痛苦的爱人，彻底慌了神。
“他还死不了，慌什么。”
柳溪冉最看不起，遇事就慌的人，简直就是废物。
他看向那个已经被押下去的人，本能想要追上去。
刚追了几步，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
“二哥...”
“大哥回来了。”
说完，电话就干脆挂断了。
担架来的很快，秦川被人拥着出了宴会厅。
白子朗紧紧跟着，在上救护车前，他回身交代了一旁的人一句。
柳溪冉眼神极佳，读懂了他的话，‘留口气就行。
“三少，该走了。”
司机小心的催促着。
柳溪冉面无表情的上车。
那个人...
怕是活不了了。
他还能想到，在他说秦川死不了的时候，那人眼中暗淡下去的光。
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是在失望吗？
看样子是第一次干这事，那可真是可惜...
只是那抹笑...
他不知道可以记多久。
第403章 残存的记忆（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