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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9[1/2页]

蓝山 楚林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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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憬辞职了。
      告诉我这件事的还是欧然那个女董事,上次见到她是她秘书到写字楼门口拦我,问我能不能把抄袭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我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她的办公室在顶楼,到底谈了些什么,我不记得,怎么回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我生病越来越厉害,记忆紊乱成模糊的一团,幻觉让现实变得不像现实,睡眠时间被漫长的梦塞满,我因此得不到休息,终日疲累。
      即便如此,我还是难以控制住自己不去寻找周憬。之前我能忍住不找她,是因为我知道她过得好,如今发现她未必真的过得好,就很难忍住不找她。
      我到处给人打电话,只要是我能想到的有可能认识周憬的人,都被我一一索要到联系方式询问。突然之间说这么多话,本来就咽炎的嗓子不堪重负终于哑了。到了一周之后,联系人也被我掏空了,只能重复打给同样的人说同样的话,“如果你看到周憬,务必联系我好吗?拜托拜托。麻烦您了。”
      聂云竹知道我疯狂找周憬,觉得既惊讶又无语,他说你干嘛闲的没事找她呢?你那里不是有她联系方式吗?直接打电话问呀。
      我摆弄着手机,闷闷不乐。我没有给周憬打电话发微信,害怕发现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以为聂云竹会骂我,但他没有,可能觉得我已经够可怜了。我嗓子巨疼,平白无故地联想到美人鱼用声音换腿。我真的谢,凭什么她失声就一定能找到她想找的人,我他妈一天到晚找找找还是找不到。我还不够惨吗?
      我说,我一直以为周憬想要的就是立个大功然后找个契机调到她家人身边,但她却放弃了。她之前为了这件事骗我那么多次,我觉得不值。
      不过周憬说过,她回欧然不是因为我,证明她确实是把我当工具人的。既然她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要放弃到手的前途呢?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啊不对,周憬本人并没有说过究竟为什么回欧然。那是我做的梦。
      我明明没有说出来,聂云竹却好像听到了,他很平静地提醒我,“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原因。”
      我眨眨眼睛,一知半解。
      “不是所有行为都能找到逻辑和原因的,也不是所有目的都能从一而终贯穿。说不定她一开始不是为了你回来,后来又改了主意,也不好说。”
      我迷惑着,思索了一小会,“徐颖姐说,我和周憬是很不一样的人。在我眼里一切都是两面的,好坏掺半,但周憬看什么都是纯粹的,要么对要么错。既然她这么笃定地判断是非,是什么让她中途变卦了呢?”
      刚说完我又反应过来,徐颖姐姐没说过这样的话,也是我梦见的。我还梦见了火,冰川被烧焦成欲滴的蓝,余晖玫瑰,着了火的纸,我稍一回想就重新体验到灼烧感,不禁打了个寒噤。
      聂云竹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你看,你连真假对错都分不清,又怎么分清现实和梦境呢?”
      我哑然,突然警觉,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聂云竹怎么来的我家。这家伙检点得像从清朝穿越来的,谈恋爱之后和我都避嫌,怎么可能到我家来。
      我被梦耍了,顺手抄过桌面上的花瓶,连花带水一股脑掷到他身上。人影消失,果然是梦。
      烦死了。
      我恼怒地坐回椅子里,握拳砸在桌面上,等着自己醒来。
      不幸被他言中,我果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让我的生活更举步维艰。医生比我紧张一百倍,只恨不能把我关押进精神病院。我说药是你开的,我进精神病院你也难逃其咎。
      医生说天大的冤屈!摊上你这样的病号我好倒霉。
      我说真害怕就离我远点,你敢抓我我就自杀,做鬼也不放过你。
      找到周憬之前,我哪也不去。
      时间乱七八糟地过去,没有一个人见过周憬,我深刻地怀疑他们都知道周憬在哪只是不告诉我。这种疑虑折磨得我快要发疯。我想知道,但我又知道他们不可能跟我说。
      我只是要找人,我有什么错?
      我日子过得颠倒黑白,有时候成天睡不醒,有时候身体尚可,就到处找周憬。
      周憬留在欧然的个人物品被打包了送回来,小小的一个箱子,里面零零散散装了些瓶瓶罐罐。她的护肤品大都是欧然的产品,家里的护肤品基本上也都是欧然新发售的,两个人能有几张脸,扛不住她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往回搬,堆在家里根本用不完。
      还有一本去年的日历和一个她平常记东记西的小本子,周憬字体小而隽秀,她就算是乱写看上去也挺工整的。硬壳的本子快被她写满,我随手翻了翻,大概是会议记录,还有ddl和活动日期,还有她灵光一闪设计的镜头和活动。有时候能翻到她随手写的只字片语,类似于
      「烦烦烦」
      「别叭叭了哥」
      「还不下班」
      「shoppinglist:曲奇牛腩牛奶带鱼段奶油奶酪月季花」
      我越看越可爱,周憬确实是个好员工、好前辈,勤奋、上进、杀伐果断,但她不是工作机器而是人,这种琐碎的吐槽把她拉回了人间。
      欧然压榨她压榨得厉害,今年九月份的发售策划她这么早就已经列好提纲了,我觉得讶异,这种东西是可以外传的吗?
      本子里隔几页就出现一张小的线稿,周憬说自己学过多年画画,看来不是虚言。她给自己设计分镜,即便画得随性,也能看出是有功底的。如果周憬不当模特也不当策划的话,我想,去当设计师也不错。
      在乱七八糟的涂鸦里,周憬夹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是一小幅彩铅画,内容是林荫道,来来往往的人。
      我把卡片抽出来细看,突然觉得构图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却又觉得这个场景平平无奇,好像已经看过无数遍了。
      我想不出来,所以拍照发给聂云竹。或许是我或者他之前拍过的地方。
      聂云竹回了一张图片,他说「角度有点像夏悸」
      我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夏悸》,早年间校报热衷于搞一些摄影比赛,要求部门全员参赛,我俩被指导老师催得不胜其烦,随意交了些什么东西上去,结果聂云竹的影集被选中一等奖,在公众号上挂了一周,还被印成明信片作为那年的招生礼品,封面就是这张林荫道。
      我们俩那时正稚嫩,一腔热情几许衷肠,还未来得及为这点肯定萌生出骄傲的意思,就立即被卷到新的麻烦里——最终导出的获奖名单里,《夏悸》被改了一个又红又专的题目,署了一个我们隐约听过的校领导的名字。
      聂云竹要写信投诉,但最终还是妥协。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能争也争不过:一组照片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领导乐得随手拿来交差,评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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