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独居,突然这么多人造访,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超凡说:“父亲,您陪叶伯伯他们,我来吧。”他正惶恐着,见儿子来解围,心一下子就熨帖了。
于是,在有雪的冬日里,一群人,伴着袅袅的茶香,共话家常,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直到天色渐晚,小青柑滋味淡去,他们才起身告辞。钱懿很是不舍,送客人出门,又攀谈许久。他还特意拉着紫云的手,“孩子,要常来。”超凡见父亲喜欢紫云,便笑着对他说:“只要您不嫌烦,我们就常来。”钱懿说:“不嫌烦,不嫌烦,我高兴得很。”叶远说:“天冷,快回吧。”钱懿连“哎”了几声,却仍是没有动。
他们上了车,钱懿仍站在风中,不断地挥手,背后是茫茫白雪遮盖的大山。
人生不满百,相聚复几时。紫云透过车窗玻璃,望着钱懿孤独的身影,鼻子一酸,“超凡,以后,我们常来吧。”超凡说:“好。”他的声音,也略带哽咽。
姥姥坐在副驾上,说出一番有哲理的话来。她说:“人活着,都不易。像花一样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过去了,就是一辈子。孩子们啊,珍惜吧,好时光难得得很。”
后排的叶家三口,悄悄攥紧了彼此的手。
返城时,一路顺风。一家人用过晚饭,都疲累得很,催着超凡紫云赶紧回去。
他们还是帮家里洗完锅碗瓢盆,才笑着离开。
很快,车便驶入南城花园。停好车,便走上楼去。开了门,紫云几乎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超凡笑着对她说:“我去洗漱,你先歇会。”
他洗漱完,再来叫紫云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一绺青丝,遮住了小半边脸。超凡细心地帮她撩开,再找来被褥,帮她盖好。然后,便挤在沙发一角,研究起紫云来。她的皮肤,白皙了不少;睫毛,又弯又长;鼻子,有一点鹰钩;嘴巴,微微张着;双唇红润,口感应是不错。超凡想起今日梅花树下,闻到的淡雅香味,便忍不住轻轻一吻。然后,他偷偷量了量她的无名指,微微地笑着。
紫云虽然睡着,却惦记着还要洗漱,便有些警醒。当超凡稍微凑近时,便闻到了独属于他的,清爽干净又迷人的味道。她怕自己沉溺,便立马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向他。超凡被他逮个正着,不好意思地讪笑着,“还不去洗漱,洗完了早点睡。”
等从洗漱室出来,紫云看了几眼沙发,却不见超凡身影。许是久不见她,他便无趣地先回房休息了。她笑着找来花瓶,把他送的蜡梅,一枝枝弄好。远远看去,竟有几分古雅意境。紫云满意地笑了。这逼真的绢花,可与床头的狗尾巴草作伴。这样想着,她竟哼起了《紫竹调》的旋律,朝房间走来。
房间一片暗。记得明明开了灯,怎么回事?她转头想要出去,叫超凡帮忙看看。就在这时,超凡的声音传来,“我就在这儿,你还要去哪?”这声音温柔得如春水,撩得紫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超凡?你怎么在这儿?”
“嗯,我在等你。”
紫云本能地往门口退了退,“超凡,太晚了。你喜欢这屋,我去你屋睡。”
超凡朝她走过来,把她困在门边。
紫云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
“超凡,你要干嘛?”
“就想抱抱你……”
紫云笑着抱了抱他。
“我可以吻你吗?”
“嗯。”
如绵绵春雨般的吻,不停地落下。一会又如一阵风来,不停地席卷着。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急,竟有种说不出的亲昵与酣畅。直到彼此无法呼吸,稍一分离,便犹如干涸的大地,急需狂风骤雨,便又缠绵不绝起来。
终于停了下来,超凡说:“等我们结了婚,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结婚?谁说要嫁给你了?”紫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不嫁我?你还想嫁谁?”超凡急急地问。
“可是,你还没有求婚呢?”
“是吗?我好像求过一次。是某人没答应吧?”超凡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没有,就是没有。”紫云头摇得像拨浪鼓。
超凡开心地笑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道:放心,你会如愿的。
嘴里却说:“你再乱摇,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紫云便乖乖地不动,“超凡,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屋?”
他狡黠一笑,说道:“今晚,我就睡这。”
紫云又摇头,“不行,不行。”
超凡笑得很放肆,揉揉她的脑袋,“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
事实上,经历了今日的种种。紫云很珍惜与他一起的时光,如同珍惜难得的好茶。
超凡也是。
第53章 贵在难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