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纱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绿色的玉瓶,打开瓶口,一股青烟从瓶中冒出,在莫寻然惊讶的目光中,雪纱将玉瓶中的液体缓缓地倒在地上李若水的尸体上,尸体沾上玉瓶中倒出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不过片刻时间,地上只剩下一滩水,空气中散发着腥臭味,再也没有了尸体的痕迹。而做这一切的时候,雪纱的神色漠然,好像消失的并不是一具人的尸体,而是猫猫狗狗的尸体罢了。
“看不惯,想要为她鸣不平,那你可以去顺天府告我,说我杀了她。”
雪纱的嘴脸带着冷酷的微笑,玉瓶被重新收回到袖中,她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中原这里的茶水,我喝了快两个月了,依旧喝不惯,可能从我心里,早已经认定自己不是中原人了,所以打心底里对中原的一切抵触。”
“可你的根在这里,你的父母坟墓都在这里,就算是你不认以前的姓氏,可你总不能不认你的爹娘吧。回来这么久,你给他们上过香吗?”
莫寻然此刻已经放稳了心态,他安静地往前走了几步,坐在雪纱的对面,也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清咧,入口清香,莫寻然不由叹了口气,温和的眸子看着雪纱,流露出关怀和悲伤来。
“没有,一次都没有。”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安谧,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李若水的尸体消失,似乎将两个人之间的那种隔阂也冲破了,雪纱低垂着眉眼,捧着水杯安静地道。
“我去过很多次,可每一次到了之后又离开,我不能面对他们,害死他们的凶手还活着,在没有将他的头带到父母坟墓之前,我没有脸面去给他们上香。”
母亲温柔的话语,父亲慈爱的目光,是她在痛苦岁月中,支撑下去的动力,在每一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总会告诉自己,凶手还没有死,她绝对不能死。
“娄总管,他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早就死了,像他那般恶贯满盈之人,上天早就收走他了,可我回来暗探了之后才发现,娄总管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他将自己藏的严实,甚至连世人都不知道,他还有楼澈之这么一个儿子。”
“他活着更好,我要亲手割下他的头,以告慰我父母在天之灵。”
娄总管三个字,像是一把刀般割开莫寻然的心,他深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娄总管还活着,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当年大嫂自杀,大哥愤恨之下去报仇,结果也落得惨死的下场,在那之后,他接受不了大哥大嫂死亡的事实,又苦于自己是个文弱书生,不能手刃仇人,更何况大哥大嫂还留下了雨儿这个女儿,大哥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将雨儿好好抚养长大,不要想着以卵击石替他们报仇。多重压力和愁绪之下,他开始整日借酒消愁,清醒之后又会跑到娄总管在宫外的府前探听消息,莫雨失踪之后不久,他也得知了娄总管生了重病,难以支撑下去了。那个时候,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大哥大嫂的墓前,告诉他们上天总算是开了眼,带走了娄总管,从此他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努力生活,从未放弃过寻找莫雨,这一过就是许多年。
“他不只活的好好的,而且比你想象中活的还要好。他当年的确生了一场重病,世人也大多以为他早就死了,却不知道他已经换了一个名字,重新活了下去,现在的他,名叫楼言行,而大名鼎鼎的楼相爷,就是他的儿子。”
雪纱冷笑着,想到自己查到的一切,只觉得上天定然是瞎了眼睛,恶人无恶报,像娄总管那样杀孽太多的人,居然会有楼澈之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苍天是何其不公。
“楼相是娄总管的儿子,这不可能啊,娄总管他,不是个太监吗?更何况,若娄总管是楼相的父亲,那坊间早就有诸多言论了,可自楼相入官场之后,并未传出他还有父亲在世之事,众人都说,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莫寻然颇为怀疑地说道,虽然他也恨娄总管,可是如果因为报仇一事害了无辜的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雪纱听了莫寻然的话却是冷哼一声,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甲耶,最擅长之事便是迷人心魂,当初娄总管从宫中借重病告亡后,以前宫外府中下人基本上都遣散了,只留下一批忠心耿耿的仆人,后来他改名换姓之后,这批仆人也随着去了他的新府。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看不惯楼言行作恶多端终于开了眼,她刚到汴京城,就遇到了楼言行身边曾经的一个贴身小厮,如今已经做了楼言行府中的管事,两人原本并不认识,只不过他色心太重,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她的白瞳太引人注意,到了汴京之后,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和甲耶便在乌衣巷后找了个民房居住。乌衣巷本就偏僻,能来这里的也不过都是些贫民百姓,乌衣巷后的民房,住的也不过都是些普通人家,她平时甚少出门,出门便会用白纱遮掩,只有一次出门大雨,白纱被雨水打湿,她解下之后,居然巧合的被展若眉看见。
她的美貌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便有去乌衣巷买酒的楼言行府中主管。
色心一起,胆子自然变大,以为她和甲耶不过是两个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弱女子,大半夜的偷偷爬墙进院,甲耶原本是想直接杀了他,却又怕他背后还有其他人,所有便用了迷魂术将他的底细都给查了出来,哪里想到,这一查,居然将他的仇人给查了出来。
真实关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