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奴震惊地回头,笑容在眼底还未消失,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看着楼澈之,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刚刚是说,杀掉所有的人?为什么?”
“我杀人,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楼澈之冷笑,他这两天,对这个女人似乎太过于耐心了一些,让她忘记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花念奴噎住,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堵的难受,她看着楼澈之,一字一句地问道:“她们是该罚,可是罪不致死啊,你难道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残忍吗?”
看现场的情况,花念奴就算是猜,也能够猜的出来,在她去纳兰敏的寝宫这段时间,楼澈之经历了什么,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命令,花念奴的心中,并不是不生气,如果不是她和楼澈之灵魂互换,那么在这里被如此捉弄的,也就是她了。对于背后参与的那些人,她们得到惩罚是应该的,可是这些恶作剧,罪不致死,随随便便一张口,就是要所有人的性命,楼澈之这样的做法,和草菅人命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
楼澈之唇边带着冷笑,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花念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论,进了宫,见了少帝太后,你难道就以为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不成?呵,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你用着我的身体,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的命吗?”
楼澈之现在虽然表面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此刻他的脑海中,却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全都是往昔的回忆,也激起了他心中,最最暴虐的杀意,而这杀意不加任何的掩饰,让一旁的花念奴感受的清清楚楚。
“是,我算不了什么,可我是人,外面的那些人也是人,总不能因为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要她们所有人的命吧。”
“我……”
花念奴看着楼澈之,双手握拳,最后咧开一个无奈的笑来。
“对不起,相爷,奴婢做不到。”
“奴婢的确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和相爷互换了身体,奴婢压根没有机会到宫里来,可能会一辈子都待在凤栖楼里……”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花念奴眼睛里闪过几分痛苦,她咽了一口唾沫,将心中的苦楚也跟着咽了下去,努力挤出笑来,“奴婢知道相爷生气,重罚她们是应该的,只是又何必取她们的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少些杀戮,也能多积些福报啊……”
“花念奴,你以为本相是在和你商量不成,凡是参与这件事的,包括在殿外的全部人,我要她们全部人的命,记住,是所有人,你说,是凤栖楼里面的那群人对你重要,还是外面那群无关紧要的人对你重要。”
楼澈之双眼的血丝还未褪去,他就站在那里,微微弯下身体,伸出手捏住花念奴的下巴,眼睛直视着她的双眼,花念奴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威胁,“你今天看到的,全部忘记,不然,我不介意一直用着你的身体,而你,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手下的力气加大,疼痛之下,花念奴轻哼一声,楼澈之的眼睛如深谭一般,明明只是被捏住下巴,可花念奴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般,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而这样的危险,是她以往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
在这一刻,花念奴才仿佛真正看清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果然如传言一般冷血无情,那些她所见过的毒舌,冷嘲热讽,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只是被他盯着就觉得浑身发寒。
花念奴突然就明白了楼澈之的想法,他没有任何弱点,他是楼澈之,是权倾天下的丞相,是能掌控他人生死的领导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关于他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弱点,如果她现在继续插科打诨,只怕楼澈之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的命,毕竟聪明至极的楼相,就算没有了她,也一样可以想到解决的方法。
“不要和我耍任何的小心眼,这副皮囊对于我而言,是很重要,不过……却也不是毁不得。”
楼澈之猛地放手,花念奴被那股力道甩的头偏向一旁,下巴被捏的地方已经发红,她的手握紧,心里骂着楼澈之,这个疯子,他说的话都会做到的,没错,她还不想死,更不想这么委屈的死。
“相爷放心,今日的事,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至于参与今日事的那些人,自然也应该得到她们应得的惩罚。”
冰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花念奴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虫子尸体,再也没有了求情的心思。
纳兰敏的宫殿外,紫兰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梅香,在棍棒的打击下,口角流血失去了呼吸,从此,那个总是惹事闯祸,让她在背后跟着收拾烂摊子的妹妹,彻底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紫兰永远都会记得,那天的太阳如此毒辣,梅香的叫声多么凄惨。
被扇的脸肿胀着,她的喉咙在和纳兰敏求情的时候哭的沙哑,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狼狈可笑,处刑的时候,宫人宫婢们都躲得远远的,一是觉得不吉利,二是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点点的被杀,心里的滋味何其难受。可是紫兰没有躲,她一直看着,棍子落在梅香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梅香伸着手,对着她痛苦的大喊,紫兰眼里的泪像是流不干的泉水一般,最后,梅香的手终于落下,四周清净了下来。
楼澈之的命令,饶是纳兰敏都没有办法反驳,更何况这一次,原本就是梅香的错,如若不是她起了坏心,招惹报复那个楼澈之带进宫里的女人,楼澈之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楼澈之的怒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