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仲父,他们说的我都不信。”
安以麒的手伸向楼澈之,眼里还带着泪,他在深宫长大,平日里对楼澈之恭维赞美听的太多,第一次出宫,就听到了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言论,虽然心里疑惑,可他心里还是选择相信楼澈之。
楼澈之侧头拍了拍安以麒的头,动作温馨自然,可对那只安以麒伸出的手,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安以麒伸出的手慢慢缩回,眼里有几分受伤,却转瞬即逝,面上重新挂起笑容。
花念奴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如此安谧的氛围她原本不想破坏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可偏偏她看到有两个蒙面的头颅从她对面的甲板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楼澈之二十多年来一直对自己颇为自信,他向来谨慎小心,觉得一切事情尽在自己掌握中,可今晚,他偏偏没有算到,不过是随手招来的一个妓女,居然能让他日后生活陷入无比糟糕的境遇中。
他内功深厚,焉能不知道有人爬上了甲板,就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刺客身上时,随着一声“相爷,小心,奴家救你。”他完全没有防备的花念奴以他想象不到的速度扑到他的身上。
花念奴看起来不过小小的一只,可力气体重都不可忽视,楼澈之的头重重地磕在甲板护栏上,然后在安以麒惊恐的目光中,被花念奴带着一起掉入了护城河里。幸好那个时候,楼澈之已经被花念奴撞的昏迷过去,不然他非得将花念奴凌迟处死不可。
雕花镂空的床幔遮住了床上的人,屋里熏香浓郁,窗台边还被人特意放了刚刚盛开的月季花,上面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日的照射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不是说身体并无大碍吗,为何都三天三夜了还未苏醒,吹嘘自己是汴京城第一名医,摸了老娘的手,占了老娘的便宜,结果把事儿办成这样,老娘非得砸了他的招牌不可。”
“对对对,咱们去砸了他的店……”
“没错,什么名医,直接改名儿叫色医好了,那眼珠子恨不得扒在红颜姐身上……”
“哎哟,哪里看的着身子,那是看的胸哪……”
“好你个死蹄子,几个下作货,就知道耍嘴炮,死丫头可是还没醒呢,老娘的心跟割了八瓣似的……”
楼澈之许久都未听过这般嘈杂的声音了,像是一群鸭子在吵嚷,空气中是浓郁的熏香气息,而这气味,偏偏是楼澈之最最不喜欢的味道。
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不情不愿地从睡梦中醒来,楼澈之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睡熟了,如果不是因为这让他无法忍受的聒噪声音,或许他还能多睡会儿。
他是极其困乏的,周身瘫软无力,头部还隐隐作痛,身下被褥柔软,四周温暖怡人,楼澈之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他的右手随意地在身上一搭,便摸到了一缕丝滑,接着是触手温热柔软细腻的肌肤。
楼澈之心里有点儿奇怪,只是他刚从沉睡中睡醒,未能考虑清楚,只是半睁着眼睛。视线随着手而去,然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娇滴滴的,还带着昏睡刚醒的朦胧。
楼澈之是真的震惊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他”身穿粉色薄纱,右边纱衣褪到了胸口,雪白的肌肤露在空中,这压根不是他的身体,白色抹胸下明显的隆起,和独属于少女纤细的腰肢,这分明就是女人的身体……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
听到娇呼,一个温软的身体拂开床幔,然后将“他”搂入怀中,对着“他”的脑门亲了一口,那女子身上的香味,和这房间的浓郁熏香气味相同,还有留在额头上那黏腻的触感,都让楼澈之难以忍受。
他一把推开女人又亲向他的头颅,忍无可忍地呵斥道:“离我远点,”语气严厉,声音娇软,听到楼澈之耳朵里又是一个暴击,这娇滴滴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来的?
“这死丫头,是在水里被泡傻了不成?居然敢推老娘。”
无缘无故被拍,洛红颜白了一眼楼澈之,用力地拍了拍楼澈之的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洛红颜早就不知死了几次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死丫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老娘简直头发都要愁白了。”
洛红颜抹了抹眼角压根不存在的眼泪,楼澈之还没有从自己变成女人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便又听到那聒噪女人大声嚷嚷“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老娘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死了呢。”
水?落水?不堪的回忆充斥着楼澈之的脑海,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楼……楼澈之呢?”
楼澈之做到丞相,心理素质自然非比常人,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大概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那个该死的蠢女人,把他给撞到了护城河里,然后他就到了这蠢女人的身体里,那他的身体,岂不是被那个蠢女人给占领了。向来表面不动声色的楼相,头一次被气的青了脸,他此生从未有现在这样充满杀气的恨着一个女人,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无礼地称呼一个女人为蠢女人。
“楼澈之?哦,楼相啊,他被侍卫给送回去了,死丫头,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救了楼相,你是不知道,把你们捞上来的时候,你还紧紧地搂着楼相的后背呢,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虽然人傻了点儿,可是眼色见儿倒还可以,勉强算的上投背送怀吧……”
相爷,小心,奴家救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