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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紧紧锁在严嵇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不相信与试探──
      “你所说陆仙仪把你救出贼窟,是不是指,你在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她送出去之后,她报警救了你?”
      严嵇皱眉,但还是点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陆江初扔下手中的粉笔,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几乎是瘫坐到了椅子上,就那样看着严嵇,陆江初心中卷起了惊涛海浪。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但这就更加显得荒谬。
      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挑战,陆江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脑海中千头万绪,让她不知道要从哪个地方讲起。
      见陆江初的表情变幻莫测,严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一直耐心的等待。
      大概过了10分钟,陆江初才开口道:“阿嵇,你头上那个让你常常头疼的旧伤,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江初的语气非常温柔。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他了,严嵇甚至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是的。”
      当年那场绑架案的细节突然浮现,陆江初一句话一句话,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确认──
      “那时候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严嵇点头。
      陆江初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女孩儿,那个眼角有着泪痣的女孩,对你充满戒心。但是在长达数10天的关押中,你们逐渐成了好友,是吗?”
      严嵇再次点头。
      他惊异于陆江初对当时场景的无限熟悉,内心不由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最终还是将那个念头给按下。
      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是认错了人。
      越来越靠近真相,陆江初的心情愈发冷静与激动。
      她的冷静是因为,很清楚地知晓自己必须将冷静作为分析的武器,才能够最终保持头脑的清醒。
      而激动,是因为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在这两种感觉之上,是一种强烈的荒谬与恐惧感。
      就是那种,浑浑噩噩多少年,一朝回首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骗局中的荒谬与恐惧。
      陆江初很厌恶这种感觉,她甚至下意识在逃避,根本不敢去触碰。
      但陆江初不允许自己逃避。
      带着这样的心理,陆江初继续道:“你知道那个女孩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你很疼惜她,虽然只有一人份的食物,你宁愿克扣自己也要迁就她。”
      “那时候,你们终于有了一次可以外逃的机会,逃出那个阴森潮湿的地牢,而你的选择却是,甘愿自己做梯子,也要把那个女孩送出去,是吗?”
      “而就在送出去的途中,你受了重伤,你被那个绑匪发现了,是吗?”
      陆江初此刻的话语,已经不再有试探的语气,她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带着一丝强制隐忍的疯狂。
      严嵇一直点头作为回答,声音冰冷:“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陆江初没有回答严嵇的问题,而是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戴上口罩和墨镜,陆江初上车,在黄昏时分离开了拍摄基地。
      车辆路过还没有离开的示威人群,陆江初往那边瞥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手机中一个定位图标正在闪烁。
      地图导航带着陆江初去了定位所在的地方,那是一栋非常漂亮的、有着小花园的可爱别墅。
      据陆江初所查到的资料,这栋别墅曾经属于严长礼。
      严长礼去世后,作为遗孀的陆仙仪继承了这处物业。
      别墅周边是大片的园圃与公园,离市中心不远,闹中取静十分惬意。
      陆江初将车停到门口,此刻正有几个园丁在修剪花园,见陆江初直接走进来,以为她是主家邀请的客人,便对陆江初笑了笑。
      一楼的大厅没有上锁,门虚掩着,陆江初直接选择一脚把门给踹开。
      或许是太过愤怒,总之在各种强烈情绪的交杂下,陆江初这一脚丝毫没有收力,大门轰然倒下。
      好在这里平时就时常有人清扫,所以并没有太多灰尘浮起。
      陆仙仪满脸惊恐而错愕地望过来。
      陆江初对陆仙仪扬起一抹微笑,这时陆仙仪的保镖已经围了上来。
      他们是认识陆江初的,也知道这两人之间的过节,于是立马阻拦陆江初。
      但是他们也顾忌着陆江初的身份,不敢和陆江初动手。
      陆江初的目光没有投到保镖身上的一刻。
      她一直紧紧盯着陆仙仪,眼神冰冷、残忍。
      如同一只猛兽,盯着立马就要成为自己盘中餐的猎物。

第84章 绑架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