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小小姑娘家就沾染这些事成何体统”,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南宫彻自己也不清楚苏翎颜哪里来的那些财力和人力,所以对南宫大人转述地也不清楚,他们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承琰君在背后支持着的。
“我再问你。”南宫大人的脸色又变得有几分难堪:“你可知道,跟在你身边的那三人,是朝廷逆贼逃犯?”
“知道。”苏翎颜不想说谎:“但是他们究竟是不是逆贼,您应该清楚,不是么?”
“荒唐!”南宫大人闻言,脸色立刻阴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与逃犯逆贼与伍,与谋反有何区别?你有你个脑袋?苏家有几个脑袋?承琰君又有几个脑袋!?”
苏翎颜毕竟念着那点儿骨血亲情,不想过分与顶撞,也不愿意同他争议这种陈年旧事,只得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暗自庆幸今日二爷他们三个已经离开了清远县。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是他们父女两人之间的事,所以顾流年没打算参与,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在气氛比较尴尬的时候站出来缓和两句就是了。
没想到南宫大人看得出来二爷他们三人至今还在清远县里逍遥与承琰君逃不开干系,嘴下也不留情,直接无差别攻击。
“是我做事不周到。”顾流年只得站出来揖揖手,认了声错。
南宫大人白了他一眼,没搭理。
“我再问你。”他又看向了苏翎颜:“向县城提议要散了南巷与清远县,并且打算放一部分佃农经商,也是你?”
“是。”苏翎颜回答得越发简短。
“放肆!”这次南宫大人是彻底压不住火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反手就将手边的茶盏也摔了:“教唆弃农,这是动摇国之根基的大罪!”
县丞才将上一次的碎瓷片儿收拾完,正打算再悄悄地退出去,一看又来了一个,心底暗叫了一声苦,只得再次弯了腰开始收拾。
“不是弃农。”苏翎颜抬眸,冷静地解释:“只是想同时兼顾其余的。如今的局面来看,显然是官家允许的经商太少,不然怎么会让东殿做大到这么大的地步?”
“给我闭嘴!”南宫大人怒喝一声,抬手指着苏翎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谁教你这些的?”
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瞥了一眼仍然跪伏在地的李爷。
苏翎颜顿了顿,随机冷笑一声,倒是她糊涂了到现在才明白王都里的贵人南宫大人的意思:在他那里这些事都是绝对不可为的,将一切的事都给推到李爷的头上,她就可以安然无事。
呵。苏翎颜咧了咧嘴角:她倒是很好奇,要是问责,谁人能将她如何?
“没人教我。”说着,她走向了李爷,蹲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
南宫大人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若你不是南宫家的女儿!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事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苏翎颜再度弯腰,替李爷掸去了衣服上的灰尘:“我做那些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南宫家的女儿。”
关于她要做的事,不容任何人置喙,亲爹也不成!何况李爷原本就是无辜。
“你……!”南宫大人气得想打人,但有一次忍了回去:“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能从东殿手里夺了南巷的?还有丰泰郡,苏家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是承琰君,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
“生来就带着的。”苏翎颜心底也起了膈应,懒得修辞实话实说:“还有一只乌龟,它能吃进去一两金子,吐出来十两金子。”
这件事,苏翎颜已经多少桶顾流年透露过一些了,而且顾流年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她不想再多说,自己就不会多问。
可如今看她这样和南宫大人针锋相对,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颜儿,他是你父亲。”
“我当然知道。”苏翎颜的火气也被莫名地勾了起来,“但是在他心底,我所做的事都是大逆不道的。不然我这样说,我的的那些银钱都是偷来抢来的,这样总合了您的心意了吧?南宫大人?”
虽是气话,也是赤.裸.裸的挑衅。
南宫大人一听,火算是彻底搂不住了,“逆子,逆子!”他两步走到苏翎颜面抬起来了胳膊就要落下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
但是苏翎颜挨了这一巴掌了么?
没有。
因为顾流年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辈的承琰君虽然还在成长中,但有能力世代承袭爵位的家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何况南宫家和东河郡城素来交好,即使南宫大人拖个大,也是没有资格打承琰君的。连皇宫之中的那位九五之尊都没有资格。
所以当这样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室内所有人愣住了。
县丞和李爷同时反应:都低了头。
苏翎颜也顾不上置气了,可是把她给心疼坏了。
“南宫大人息怒。是我没看好颜儿。”倒是顾流年自己先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他朝着南宫大人微微弯了弯腰:“在东河郡城内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一定勒令整改。”
放一部分的佃农,这事儿干系太大,县丞虽然觊觎那点儿功劳答应了苏翎颜,但还没到了要功劳不要命的地步。这几日和承琰君说南越那边的事,他就已经将这件事向承琰君透了个口风。
好在顾流年既不迂腐,也不冒进。在慎重考量后,他默许了县丞先帮着苏翎颜在小范围内试试。
说起来这风远王朝不变的太久了,也该变一变了。
“你知道便好。”打都打了,打得还是承琰君,南宫大人就是有再大的怒意也不好发作。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起冲突,大吵一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