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安拉着苏翎颜的手说了半早上的话。
好不容易等顾流年那边结束了,顾留安立刻找了理由遁走,他们两个才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不过下午的时候顾流年还得再去驿站里一趟,永真突然闹了这一出,总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两人在昌和居的前院里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突地,苏翎颜半撇开头,一个没崩住笑了。“你到时越来越本事,说出现就出现,还每次都这么及时,是特地来给我解围的?”
顾流年一本正经:“估计这个就叫做心有灵犀。”
“谁和谁心有灵犀?”苏翎颜装作听不懂,“你和那些上门儿来找茬的人?”
顾流年仍然没有要同她说笑的意思:“想想要是没有我,你得独自面对这一切,觉得心疼。”
苏翎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李涵青。”顾流年低了头又抬起来了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过往有什么恩怨,他以前是王府里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但怎么说也是受我管制的。可如今,他是李家……”顾流年没有接着说下去。
确实,之前她见了李涵青就打晕了他三次,这件事总是要交代过去得。可难道要同顾流年说他长得和上一世害死自己的人一模一样么?--她的心头突然泛起来了一阵难过。
“以后不会了。”苏翎颜低着头,声似蚊蝇。就好像她先前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放在类似于顾流年这般毫不知情的人眼里,她无缘无故伤人,就是错的。
-又是良久的静默。
“颜儿。”顾流年起身,挪到了苏翎颜身旁的位置,有些局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他不相信苏翎颜会平白无故地伤人,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帮苏翎颜解开心结。只有他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才能保护她。
“我把他错认成了别人。”苏翎颜不想让他担心,抬头挤出来了一抹生硬的笑:“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伤害过你?”顾流年问得小心翼翼。
苏翎颜心窝泛起来了一阵酸一阵疼,摇了摇头,“只是目睹,他,杀了很多人。”
“傻丫头。”顾流年笑笑,搂住她的肩膀,“李涵青从前一直待在郡府里,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才领命单独出去。有我和姐姐看着,他不敢做坏事的。”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但苏翎颜被戳到伤疤,一直有点儿心不在焉。等顾流年起身去驿站时,她才又想起来顾泊岸的事。
“泊岸也在那里。”她拉住了顾流年,说出来了顾泊岸自丰泰郡第七层跌落下去之后到她在驿站里找到他的事。
“永真今日来昌和居里是为了泊岸?”这一点顾流年倒是没想到。
“嗯。”苏翎颜点点头,盯着院子里的某处,眼神有些迷离:“这孩子心性敏感脆弱,又不肯轻易对人说心事。我觉得他有几分在和我闹别扭的意思。去了驿站见到他之后,你帮我劝劝他。”
“你也是孩子啊。”顾流年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了手指在苏翎颜的额前弹了一下,“我会劝他回来的。别太担心了。”
关于顾泊岸在第七层赌坊里对自己说的话,苏翎颜实在是鼓不起来勇气对顾流年说。
驿站里。
当着顾泊岸的面儿,永真将里里外外的人都给发落了,襄碧和剑门里的那些人她还有用处,所以暂时没动。
饶是此,襄碧也被吓坏了,跟着永真出来这一趟,她肠子都给悔青了:那个女人的周围,仿佛总是有一种让人忌惮的浓重血腥。
永真盯着顾泊岸,丝毫不诧异他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就全好了的般:“他们都是因你而遭殃的。”
“与我何干?”顾泊岸不悦反驳了回去:“只要你手底下人手够用,随便你怎么处置。”
“哦?”永真闻言,倒是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
顾泊岸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搭话。这会儿他多少已经回过来了神儿:今日在昌和居里的那一盘棋十有八九是永真布的。
永真也不恼,兀自又笑了笑:“总有人想往我身边安插人,这一次倒是能彻底都清除出去。不过你肯跟我走,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那你还去昌和居?”顾泊岸蹙了眉,这样来说,二爷猜得不错,永真去昌和居的确是有别的理由。
“何必明知故问呢?”永真也不同他绕弯子,很直白:“你怕我伤害苏翎颜,对昌和居里的人不利。我以为你我一样,是六亲不认寡淡人情味儿的。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我脆弱点,因为你有死穴。”
那个他想要护着的人,就是他的死穴。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顾泊岸眼眸里骤然聚起来了杀意,阴森地吐出来了这一句话,仿佛只要永真再敢多说一句或者是流露出来想要伤害苏翎颜的意思,他立刻就能出手拧断她的脖子。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死穴的人最脆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