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人愤怒的叫骂,半撑着石墙抬身来够他们,有的人甚至腿都搭了一条上来!
林飒拖着陈一舟的后领往后疾走几步,躲过他们的手。
习风虽长得高大看着不太灵活,但实际动作利落像只猴子似地,心狠又蔫坏儿,瞅着缝隙,对着冒出头来的人就是干脆的一脚,直接把人踹下墙头,摔个四仰八叉不说,两管鼻血流得还很欢畅!
他也不恋战,尝了甜头也不丢谨慎,情形不对,扭头就溜。
拉得一手好仇恨!
陈一舟看见好几个人都调转方向冲着习风骂骂咧咧地扔石头,好在一个也没扔着。
陈一舟借着林飒的力,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吼道:“跑啊!”
习风恋恋不舍的抛掷出随手捡起的最后一块石头,那个倒霉的壮汉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痛苦地哀嚎一声,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林飒扯着陈一舟往另一边跑,道:“分开跑!”
习风自觉和陈一舟分开,他抽空看了看身后,那些人有的已经爬上来了,大多数都冲着他这个方向来。
这都是他自己手欠的功劳!
习风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钻进林中,不见踪影。
山中石多草盛,好似昨夜下了雨,林深茂密处水汽未干,湿滑难走。迟愈不再往深林里走,听四周都很安静,猜想那些人应该被甩掉了。她抬头望了望日头,勉强辨别出方向,调转方向下山。逃跑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一直躲着。像这种事情,应当找警察叔叔来解决。
下山路显然比上山要难走得多。
余暖走得提心吊胆,明明专心注意脚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可当她踩倒一丛草丛,另一脚刚踏上一块棕红色泥地,滑腻无比。
坏了!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脚下一滑,身体顺势往后跌,迟愈一直抓着她的手,反应极快地拉了一把。可她心里着急,手中用劲过猛,余暖人是没后倒,但拉起来后也没站稳,反而顺劲往坡下扑。
“啊!”余暖嘴里惊叫一声,下意识要松开抓住迟愈的手。这里是下坡,周围也没有可以抓的地方,要是不松手,铁定两个人都要滚下去!
迟愈心中一凛,反手紧抓着她的手,人也被带着往下滚,跌跌撞撞往前一段路,实在刹不住。
余暖手忙脚乱地挣扎了一会儿,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脚下又踢到一块凸石,腿一弯,整个人要跪倒在地,偏偏前面又有一棵树干粗壮的巨树。不过半臂距离,照这样扑过去,铁定会脸先磕树上。
要撞到了!
余暖躲闪不及,只能双眼紧闭,仅存一丝理智让她抬起另条手臂护在额际,好歹分担下冲击力。
啊啊啊啊!
这么一磕,不是变傻,就是破相啊!
电光火石间,一股巨力携着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停留一瞬,下一秒,更加强势的惯性后,她整个人扑到一个温热柔软的怀抱中!
“咚!”极大的一声,又沉又闷,似乎是什么物体重重撞在树干上的声音,让人听着就牙酸!
“哼!”一声痛苦的闷哼在余暖耳边响起。
余暖迅速抬头,目中满是惊慌。
迟愈闭目,满脸痛色,瞬间惨白,下颚紧绷。如天鹅濒死前的引颈般,修长的脖颈绷直青筋直冒。
偏偏那双手还紧紧地环抱住余暖的腰,让她难以退开。
余暖不敢动,语气焦急:“迟愈!你、你还好吗?”
好半晌,迟愈才忍过了那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后背火辣辣的,再加上惊出的一身冷汗,更加疼!
刚刚迟愈已经尽量缩起脖子,以此保护脑袋,可因为惯性,再加上余暖毫无保留的冲击力全作用在她身上,后脑勺刚刚磕得不轻,到现在耳鸣不断,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
许久之后,风声呼呼卷过山林,草木摇晃,发出“簌簌”的响声。
“没事。”极轻的一声,虚弱无力。
余暖一直用手撑在她们身后那棵树上,防止自己压到迟愈,保持这个姿势许久,她手腕都有些发酸了。但她不敢动,担忧的小声说:“可以动吗?”
迟愈头埋下抵着余暖的肩窝,哑着嗓音:“再等等。”
“再等等。”
她埋下头的一瞬,脸色青了又白,脸色骇人。
这是这么一动,就疼得不行。
第六十二章 受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