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好?”
“好”,卢贞面不改色只回了他一个字,再不多说话,绕开路便走了。徒留杜公公遥望着他的背影,一脸的愁苦。
卢贞刚到李府,就被管家接过去,一路上穿过竹园石林、泉水瀑布,这才到了一座湖心亭里。李啸倾自诩文人雅士,尤其喜欢这些氛围感的东西,把自家花园装饰的瑰丽非常,据说一石一木都是他亲手操办的。不知道李大人天天忙着勾心斗角,是如何腾出时间?意琳飧龅摹
卢贞走近,李啸倾恍若才看见他似的,惊讶的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
“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何事?”卢贞收好折扇,话不多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直入主题。他肚子里可没有这些文人墨客那么多墨水儿。
卢贞知道在他们这条“船”上,自己不算地位高等之人,这些表面上的尊敬,都是为了这套身份。而这条船上的主子到底是谁,他至今还未窥见。
“按照大梁的礼节,皇子五岁时习诗、书、礼、射,立储之事在早不在晚,拖久了恐怕成祸患。”
卢贞心里把他的话翻译了一下:如今朝廷几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是时候该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了。而最好的人选,当然是皇长子。皇长子他娘都是他捧上去的,缘分自然深一些。
“那容妃娘娘不是早就和你反目了吗?”卢贞问道,“怎么,你还要扶持她的儿子?”
李啸倾看起来一脸的一言难尽和悲苦,活生生一个被亲闺女背叛的老父亲。魏琪扫了一眼插嘴道:“容妃和朗才不足为惧,只是大人现在还狠不下心下不去那个手罢了。”
卢贞品味着他的语气,恨不能从这短短几个字里琢磨出千万层意思。
“陛下难道还不够听你话的?怎么突然急着就要立储了?”
赵无坤天天想着作画和美人,泡在后宫里,也就是念着先祖的遗训,这才没有不早朝。这样一个人,难道不是最好的傀儡吗?
魏琪偏头看了李啸倾一眼,李啸倾状似悲痛欲绝的点了点头。
只听魏琪说:“你可听闻最近市井上口耳相传,有人在招揽土匪和残兵?”
卢贞点头:“略有耳闻。”毕竟他和土匪、市井小民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
“那些人,就是朗才暗地里招的。”
卢贞不解:“他招这些人做什么?”找一堆无赖,然后养着吗?
魏琪忍不住笑了,“他可能,是想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吧。毕竟他一个作画的,也没有摸着枪杆子的机会。”
卢贞真是吃了一口大惊,就朗才这样的人,竟然能在大梁的朝廷里活了这么多年。不得不感谢李啸倾给他留了一条命。
想到这里,卢贞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朗才存在的价值:自从他开始背叛他们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被安排好了。李啸倾把他当成了挡箭牌,既可以用来挡箭,箭扎的多了,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毁掉——李啸倾会用朗才来挡什么箭呢?
“郡王”,魏琪喊了他一声。卢贞知道自己陷入思绪里一时走神了,板着一张脸状似无意的应了一声。
魏琪接着说:“根据最近的边境来报,我听闻北疆愈加动荡,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死伤人数和流民却不见多,内地更是一片祥和。魏王还真是创造了战场上的神话,不知这些事情,你可知道多少?”
卢贞眼神瞬间冷下来,一眼扫过去,割开了空气,却割不开魏琪那张笑吟吟的皮,他丝毫不为所动。
“我与他早就断了联系,我怎么会知道?”卢贞恶狠狠的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李啸倾一边忙着和稀泥,一边撺掇着看笑话。心底里也在暗自揣摩这个如烈火一样的年轻人——简单,但迅疾,有种奋不顾身的勇猛。
“魏大人不是那个意思,郡王不要多想。我们几个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互相还不够知根知底吗?”
卢贞冷哼了一声,一记白眼给他翻了过去,“李大人不必暗示我什么,谁不知道我和魏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我背叛了他,他一直没有来找我算账,惹得你们猜忌了。”
李啸倾笑吟吟的看着他,话已经捅破,也就不必再端着了。
卢贞俯身凑过去,胳膊肘架在膝盖上,“你们当静太妃傻吗?这大梁朝廷有多糟粕魏王驻守边境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让她儿子乖乖回来,让你们设套吗?”
卢贞直起身,“北疆的战争持续两年,是真是假,咱们没去看过,谁也不知道。你若是怀疑什么,你不如派几个人去北疆亲眼看看打没打不就得了?”
李啸倾和魏琪对视一眼,开始打着哈哈给他斟茶,好似刚才的硝烟全然没存在过似的。谈判场上就这一点:硝烟一直在,真诚只是一种手段。
第 25 章 第 25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