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大雨总是将至未至。近来袁址加强了士兵们的训练,一到晚上边关的风一吹,沙尘呼在脸上,黏腻的汗水夹杂着冷风,汗毛恨不能冻住。
赵无垠驾着马登上高坡,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太原,以及一山之隔的燕云。割出去的土地是袁治一生的遗恨,也是他终其一生誓要完成的事。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中原人的期盼。
“王爷”,一骑兵下马上前来报,“近来蒙古边界线陆水一带,突然出现一个天天放羊的牧羊郎,还引来了好几批的牧民。暂未发现有何蹊跷,不过那牧羊郎看着却不像是一般人。”
蒙古近来减弱了对契丹的攻势,在蒙辽边境线僵持不下,按说一时半刻不会打大梁的注意。而且蒙古是游牧民族,四处安家也是正常。然而边境线上危机四伏,凡事都需小心为上。
赵无垠屏退了骑兵,着一身深黑色便衣,内套了软甲护体,来到了边境线陆水一带游览视察。这里的草原小的可怜,一点红一个半时辰便可绕其一圈。然而人的视野何其有限,身居其中,便觉天朗气清空旷无边。
蒙古和大梁以陆水中央的一片湖泊为分界线,湖水湛蓝透绿,偶尔会有飞鸟栖息。蒙古人叫它鸿德格,意为酒杯的意思,可能看它太小了,而他们的酒碗又格外大,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大梁就叫它陆水湖,那么多文人墨客不屑于给它起个浪漫唯美的名字。
现在湖边多了几顶圆形白色的蒙古包,和搭建的很随意的羊群围栏。湖边立着一个身着蒙古袍的男子,有着蒙古人特有的高大威猛,带着毡帽,尾毛在风中飞扬。正拿一根长鞭吆喝着他们的族语放羊。
牧羊犬突然发现了赵无垠的踪迹,冲着他汪汪汪的叫起来。男子的视线随之跟来,眯眼冲他爽朗的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继续牧羊去了。
这时蒙古包里出来个身着蓝衣的女人,端着一碗酒水递给男子,男子一饮而尽。喝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酒碗冲着他一递,这是邀请的意思。赵无垠摇头,然而隔着极远的距离想必他是看不清的,于是调转马头往前走。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高坡之后,草原和天空融为一线。
“大梁的防守实在很严密”,女人说,“这么一点儿动静就惊动了他们”。
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也没想对梁怎么样,至少在我这个时代是等不到大一统了。我们该停战了,贪多嚼不烂,要当心从里面开始烂,眼下关键是需要先把氏族暴动压下去。”
女人“嗯嗯”的点头,恍惚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男人,“那你突然跑到这里放羊干什么?”还以为他是别有计划。
男子嘿嘿笑几声,痞气外露,眼神阴翳又狡猾,“我就是想知道这大梁的第二个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啧啧,换下铠甲看着像个小白脸,太嫩了,没意思。”
“隔那么远你都能看清?”
“没
第 13 章 第1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