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饶命,老奴该死,不知道您大驾光临,老奴这就去禀告老夫人。”
说着正准备站起来,就被佟国维呵斥,“狗奴才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枉费你还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四小姐也是你可以怠慢的吗?”
“在此处跪着,跪到四小姐满意为止。”
佟国维抬脚走进南山院,犹如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婆子瞬间瘫软下来,准备求饶之时,佟玉容在佟国维的肩头向她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那灿烂的笑容令婆子背后一凉,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冬日寒冷,大多人都缩在屋子里,所以佟国维父女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佟老夫人的正屋。
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从屋里传来,“这就是你们索府的规矩吗?老夫人身体不适,你连喂药都不会吗?这么烫,可是要谋害婆母啊?姐姐。”
声音有点耳熟,但能肯定的是,姐姐是指佟夫人,会叫佟夫人姐姐的,在整个佟府只有一个人,菡萏院的莲姨娘。
佟玉容跟佟国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复杂之色。
接着又是一道清冷的女声,“儿媳知错,儿媳给婆母吹吹。”
是佟夫人的声音,佟玉容挣扎着要下来,佟夫人肯定是被那讨人厌的莲姨娘欺负了,而且还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佟老夫人就放任一个妾室踩在正经夫人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屋里咔嚓一声,令父女二人身体一僵。
“哎呦,姐姐这是恼羞成怒,光明正大地伤害婆母,可是犯了七出之条,二爷就可以休了你!”
“那就休了吧。”
真是太过分了!
佟玉容趁佟国维发愣之时,挣扎着跳到花凌怀里,花凌从小就为奴为婢,力气极大,稳当地接住他家小姐。
一落地,佟玉容就用力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屋里的一幕刺伤了她的眼。
一个严肃的老太太,应该就是佟老夫人,四平八稳地靠坐在大迎枕上,正端着一杯冒着白气的热茶,气色红润,眼神锐利,哪有一丁点的病气。
莲姨娘趾高气扬地站在一旁,娇美的脸上满是嚣张的笑容,而佟夫人倒在地上,手旁一地的碎瓷片,手心正冒着刺目的鲜血,脸色苍白。
佟玉容眼眶一红,快速跑向佟夫人,想扶起倒地不起的佟夫人,但力气太小,只好哽咽地求助屋外,“花凌姐姐,快进来,额娘受伤了。”
“放肆!你的规矩呢?”
被佟夫人的话震的半天反应不过来的佟国维,被女儿无助的呼喊声唤醒,快步走进佟老夫人的屋子。
屋内的人被突然冲进来的一行人惊到了,一个个半天反应不过来。
老夫人稳稳当当的表情微微凝固,而莲姨娘嚣张的笑容猛地消失,一脸惊恐,支支吾吾地说:“二,二爷,我,我······”
佟国维像看不见一大屋子里的人似的,打横抱起佟夫人就往外走,一边走边吩咐来喜,“来喜,快去叫大夫。”
佟玉容人小腿短,等她跑到门口,连佟国维的背影都没看见,佟玉容带来的一群人半天反应不过来,“小姐,现在怎么办?”
一个长相一般的丫鬟主动走了出来,正是那个拿着食盒的,“小姐,我们可要回去?”
明释也一脸担忧,佟玉容不太正常,眼眶泛红,眼眸里翻滚着看不懂的神色。
佟玉容恨恨地看了眼屋里目瞪口呆的一群人,视线转向丫鬟手里的食盒,一个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嘴角一弯,“回去?没那么容易!”
说着抢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脚步平稳地往里边走,笑盈盈地看着恢复冷静的佟老夫人,“祖母,听说你病了,孙女特地来看你,还带了您最爱吃的糕点,你可千万要尝一尝。”
佟老夫人严肃地看了眼笑意盈盈的佟玉容,“是你引你阿玛来的?”
佟玉容把红木食盒放在一旁的炕桌上,笑着点了点头,“孙女也没有办法,谁叫您不见孙女呢?孙女只好跟阿玛一起来了。”
说话间,佟玉容不经意间踉跄了下,装着雪梨糕的盘子哐镗一下,掉在了地上,青色的瓷盘碎裂,雪白的糕点散落满地。
而佟玉容歉意一笑,“抱歉祖母,这盘子太烫了,雪梨糕没了,真是可惜。”
莲姨娘厉喝一声,“放肆!”
佟玉容充耳不闻,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恭敬行礼,“孙女回去看看额娘,等额娘好了,孙女还会再来看祖母的。”
“哦,还有雪梨糕,很好吃的,祖母尝尝。”说完转身离开了。
佟老夫人拿起炕桌上的茶杯,啪啦一声,屋里一行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安抚。
第17章 大闹南山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