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查不出来啊?
皇帝此举,到底是站太子,还是站三皇子呢?
这下不光林丞相疑惑不解,连带着太子一派一样的迷茫不知,不知道皇帝此意何解。
司马晔显然对于长久以来的朝廷争斗感到厌烦,现在看着自己颇为重视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也有一些意兴阑珊。
剩下的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后宫。
回去以后谁也没见,直接就去了温长笙所在的永安宫。
对于温长笙来说,司马晔算是一个稀客了。
她自从嫁了他,他就很少出入永安宫,而永安宫除了必要的洒扫浆洗的宫人以外,也不允许其它人随意进入。几乎直接是把永安宫赐给了她做个人工作室了,让她随便发挥之后,便再不管她。
所以,司马晔一脸失望颓唐的走进来的时候,温长笙对于他的来意是有点茫然意外的。
不过她意外归意外,看着司马晔的表情,也还是没有把他往门口推。
做人嘛,毕竟要懂得知恩图报,她进入任务以来,后背全靠这位皇帝做她的靠山,现在司马晔显然是遇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困惑。她这个局外人虽说也不太好开解他,可是大家勉强算作朋友一场,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于是温长笙不显山不漏水的从屋子后边拿出来两坛子竹叶青同他共饮。
这是宫廷里面的御医们自己酿的,温长笙让薛平安偷药材的时候,顺手顺出来的。她检查过,里面不含什么毒性,就是普通的药酒,喝完强身健体,齿颊留香。
就是度数大,喝完整个人容易飘。
司马晔喝完了就飘了。
“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不再争斗……朕……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这下面的座位真的有这么好吗?好到必须要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工部给太子的孝敬,我全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办?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还需要我教吗?底下人若是当真清清白白的,又有谁愿意吃苦受累的白帮老百姓做事?林丞相分明知道各种关卡,却偏偏拿这些不能摆到台面的事情来拿捏太子。他自己这些年私下里拿了他们多少孝敬真当我全都没数?!”
温长笙往嘴里塞了两颗花生米,看着眼前的司马晔渐渐大着舌头,说不清楚话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看把这皇帝给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有太子!他已经位在东宫了,还有什么不满足?朕……朕死了这位置自然就是他的了!他竟然在亲手给我下毒!盼着我早日归西,好把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让给他做……朕还能再活多少年?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朕是天子!是父亲!他有半点良心在的话!怎么能对君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我尚且如此,我若归西,我其余的那些孩儿,是不是连个全尸都不剩下的被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吞个干干净净了!?”
司马晔红着眼睛,一脸无奈伤神的不停质问。
“还有后宫的那几个目光短浅的女人……三皇子……三皇子就是个好东西了吗?随意被女人和外家拿捏……这一片祖宗留下的基业,百年之后,这群不孝子,不知道会给我糟蹋的还能剩下什么……”
这阖宫上下,现在除了温长笙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让人清静的。后宫的女人们,闻着味就自动的分成了两派,一派站了太子,一派站了三皇子。整日的在他耳边呱噪,说尽了各种好话与歹话。
他从来不知道谎言会被包装成那样的巧言令色。
各种算计利用谎言背叛似乎稀松平常了已经,但是他作为皇帝的开始,对这个世界的希望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他抬眼看着眼前一脸莫名的温长笙,自嘲的笑了笑。
“让你看笑话了,恐怕朕这样的窝囊无能的皇帝,古今也没有几个了,连自己的儿子们都没有教育好……”
温长笙抬了抬眼睛,摇了摇头。
“没有,陛下不要误会,长笙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明白您的困惑是什么……”
这话说完,司马晔直接愣住,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稚嫩干净的小姑娘,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温长笙无可无不可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呐,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该走的道。我们在欲.望中挣扎,在道德边缘游走。有的人愿意为了自己那些所谓的欲.望付出另外一些被称之为代价的东西,有的人则不愿意,但不论愿意不愿意,他们都是在做自己的选择,也就应该要有相对应的觉悟。”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司马晔非但没有开阔,反而越来越迷惑不解的神情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我说的太绕了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您是他们的父亲,也没有理由帮他们背负他们两个人的人生,选择是他们自己做的,那么代价自然也要他们自己来背。若是好的父亲和好的君王起了冲突,那自然要优先选择做一个好君王……”
比起天下人的利益来说,君王的利益自然可以不做算计……
司马酰和司马醇既然已经互相对立,决定走向夺嫡的道路了,那么在这条道路上面遇到的血腥杀戮背叛,就都要做好觉悟。
或生或死,是人的选择,也是人的宿命。
算记不得,更加强求不得。
第78章 宠妃1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