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蔡小莲也吃了一口，吃下之后觉得不咋样，看看顾守信，觉得应该是自己吃饱了不想吃吧，可看看顾芯那迷惑的小样子，蔡小莲知道糟糕了，肯定这味道还是跟前两天一样。
“吃呀！”顾守信看着娘俩。
“爹，娘，我突然有些累了，想睡觉了，我明早起来吃可以不？”顾芯有些心虚的道。
“唉！去洗洗睡吧！吃不下就算了！唉！”蔡小莲无奈地道。
明明跟念念用的调料煮面条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咋的做好了味道就是不一样呢？
“真好吃呀？”顾芯跑去洗漱了，蔡小莲疑惑地看向顾守信。
“真好吃。”顾守信笑道，“还来三碗也吃得下。”
“可女儿们都觉得不好吃！念念一看就不想吃，芯芯吃一口也不想吃了。”蔡小莲刚才被顾守信的态度给的信心，被两闺女一下子就给吹散了。
“她们小，不懂的好味道。”顾守信放下筷子，看着蔡小莲，认真地道，“小莲，这是我第二次的人生，上辈子我活了五十几年，只有一个人为我煮过一碗好吃的面条。她亲手揉面擀面，给我煮好！也是在这样的夜里，也是不知道我会突然回家。”
“谁呀？”蔡小莲问道。
“我娘。”顾守信眼里带着追忆，“我娘跟你一样，从小生活富足，不会做家务，啥都不会。嫁人之后，生下我那一年，家道中落，受奸人所害，家中男丁全部获罪，女子为母则强，我娘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带着我逃走了。我们在乡下落脚，我娘养我到了十岁，就因劳累而生病了。我十岁出去干活，每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娘每天晚上都会点上油灯，哪怕油灯费油，她也为我点了灯，让我知道家中有人等我。她经常都会起来给我做一碗面，还不是白面，而是粗面。”
“后来，我们母子被奸人发现了踪迹，要赶尽杀绝。我娘为了保护我，用药迷晕了我，托人将我送走，抱着一个她自己缝制的假人进了山里，被野兽撕咬。奸人去寻找，发现我们母子的东西，以及我娘的一只腿，就以为我们都被吃了。”
“那时候我恨极了，我发誓，要断送奸人一家的前程！所以我入宫当了太监，我谄媚，我出坏主意，我步步小心，先教坏了奸人一家的子孙，再控制了他们，把控了他们的江山。”
“临死之际，我想的却是那些年跟我娘一起流落山村时，晚上娘给我做的面。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为我点上一盏灯等我了。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专门为我在夜里下一碗手擀面。”
“可是，现在有了。小莲，谢谢你，真的好吃。这是我到了大周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比芯芯的玉珠子化水还好吃！”
顾守信的眼神慢慢清明，看向蔡小莲的眼神，情意绵绵。
蔡小莲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没想到她家九千岁的经历是这样的。
她情不自禁的握住顾守信的手：“她爹，以后，晚上都给你留灯，你啥时候想吃，给我说，我都起来给你做！”
顾守信回握住蔡小莲：“好！”
厨房的油灯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晃，墙壁上的一双人影双手握紧，微黄的灯光里，这一幕十分温馨。
……
第二天一早，顾念和顾芯就发现他们爹娘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看到蔡小莲去茅房，顾念追了去：“娘，昨晚我乖吧，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啥时候给我和芯芯添个弟弟呀？”
“去你的！”蔡小莲拍了一下顾念，“姑娘家家的，别学你大伯，添啥弟弟呀？不害臊！”
顾念：“大伯那是要五弟，他四弟都二十了。我是要三弟，我二妹才十一呢！”
蔡小莲：“滚！滚！滚！臭丫头，连你娘也打趣！”
晨练完之后，顾大伯就跑过来了。
“大哥，你吃了没？”顾守信有些诧异，他这大哥，大早上不吃饭是不会出门的，而且脸上很少有这么郁闷加烦躁呀。
“哎呀，二弟你在就好了！我还怕只有弟妹一个人在，我过来不好呢！”顾大伯见到顾守信眼睛一亮，小跑了过去。
“那你不知道二叔回来了，这不也过来了吗？”正准备回家的顾慧白了一眼自己老爹。
“慧慧呀！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你爹呀！”顾大伯委屈地道，“我就是想来念念的实验室躲一躲嘛！”
“爹！不是我说你，你怕啥呀！深圳不怕影子斜！你啥都没做，娘她要闹，就自己闹呗！反正又没人理她！”顾慧嫌弃地道。
“我是这么想的呀！可你娘一大早起来就哭闹，你奶奶喊我们一起滚出来呢！我这不就滚出来了吗？”顾守信是真的委屈，这一次他啥都没做，他娘依然不帮他这儿子，还要喊他滚出来。
他都怀疑他娘是不是因为要给老四办亲事了，想在那之后把他们这些小的全部赶走，不碍她的眼呀！
“他大伯，啥事呀？大嫂咋了？”蔡小莲换好了衣裳出来就听到这对父女的话，问道。
“我媳妇她说我跟隔壁村刘寡妇有一腿！昨晚上闹着要上吊，还要带着忍忍和恩子一起上吊呢！她这不是有毛病嘛！就算是我跟刘寡妇有一腿，她这一死，不是成全我跟刘寡妇吗？”顾大伯不解地说道。
顾守信：“……那你真的跟刘寡妇有一腿？”
蔡小莲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大伯，没听说她这大伯哥有在外拈花惹草的习惯呀！
“当然没有啦！我是那种人嘛我。她不说，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刘寡妇，隔壁村好几个寡妇，我分都分不清。再说了，我干啥要跟寡妇有一腿？”顾大伯急了，赶紧解释道。
“爹，你别说了，我来说！”顾慧拉住顾大伯，然后解释道，“这件事呢，就是我娘自己作的。她前几天去笑话隔壁村的几个寡妇，说那几个寡妇一看就是命不好的，死了男人不说，生的孩子也不咋样。
她跟人得瑟，说我爹对她咋咋好，说恩子多孝顺，说忍忍就算是早产，那哭的声音也比别人大。以后她两儿子傍身，还是亲兄弟，不像那几个寡妇，没有儿子不说，就算是有了儿子，也是一个儿子一个爹，兄弟阋墙。
还说她自个儿命好，公公婆婆对她好，弟媳也当她长嫂，她在顾家可以当家了！
人家知道她是在得瑟，不过，她说的啥死了男人，没有儿子，那不是给人寡妇伤口撒盐吗？
这不，几个人合起来，骗我娘，说我爹跟刘寡妇睡过了，她们都是证人，还说我爹啥时候去的，正好，那个时间段我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没人给他证明呀！
我娘对此深信不疑，昨晚闹了一晚上。奶奶提扁担打了我爹一下，她怕自己也着奶奶打，才消停了。结果，今天早上我跟思思过来的时候，她又开始了。”
“啊？啥时候的事？我们咋不知道哩？”蔡小莲惊讶地道。
昨天她去了老宅的呀，只是下午没有过去，但前天，上前天都去了的呀，咋没听说？
“弟妹呀！你不知道，你大嫂她现在就像个疯子呀！还想提刀杀我呢！说要跟我同归于尽。反正咱爹娘有老二和老四。”顾守信叹了口气，道。
“那大嫂不管几个孩子呐？”蔡小莲觉得张氏怕是被刺激得很惨的。
“她都想好了，把我和思思送给二叔二婶你们养！把恩子和忍忍给爷爷奶奶养！”顾慧插了一句。
“慧慧别怕哈，爹不会跟你娘同归于尽的！”顾大伯拍拍顾慧的肩膀。
顾慧：“我没怕。”
“顾守仁，你别以为躲在老二家，我就不敢过来！”这时，张氏提着菜刀从大门口冲进来。
“慧慧，思思，快跑！”顾大伯提醒了闺女一句，然后往池塘边跑去，然后翻进了长廊。
“你有种别跑呀！”张氏气喘吁吁的追过去。
“你有种别追呀！”顾大伯道。
“大嫂，大嫂，你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呀！”蔡小莲也不走近，主要是怕张氏这眼神不准，误伤了她就不好了，但劝还是该劝的。
“二弟妹！这日子没法过了呀！顾守仁那王八蛋，跟隔壁村寡妇困觉了！”张氏委屈地道。
“咋可能！我说媳妇，你没脑子，就不该动脑子去想事情，看吧，被人整了，现在要谋杀亲夫了！”顾大伯坐在长廊里的护栏上，嫌弃地说道。
“我蠢！你每次都说我蠢！人家几个寡妇给刘寡妇作证，看着你进去困了一个时辰的！那天你也没在家，你还想骗我！”张氏道。
“一个时辰，你太高看我了吧！我能有一个时辰？我能有多久，最清楚的是你吧！”顾大伯生气地道。
顾守信蔡小莲：大哥啥话都说得出来，不怕教坏了孩子？还是四个女孩子呀！
顾慧顾念：……
顾芯和顾思眨眨眼：一个时辰是啥意思？大伯（爹）每天睡觉一个时辰都睡不了吗？
顾家有家底，所有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从三岁就开始一个人住了，所以，记忆里绝对不会有父母之间哼哼哈哈的事情。
“一次一个时辰你不行，但一个时辰你可以几……”
“大嫂！”蔡小莲赶紧出声阻止，这叫啥事呀，咋啥话都往外说。
第116章 啥都往外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