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子的土皇帝,可以肆意妄为。
村民们除了每年交税外,里正还会每年收一次贡献,税是要上交王国的,而贡献是归里正自己的。如果有贱蚁胆敢不交,或者敢少交,那么等待他的轻者是被毒打一顿,重者则是家破人亡,所以没人敢躲。
村里所有贱蚁乖乖地把自己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站在门口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肥头大耳的里正,坐着四人抬的椅子过了来,后面跟着十几个狗腿子,拉着车,将贱蚁们的贡献堆在车上带走。
“咦?”里正走到春花家门口时,刚好看到了人群中春花,眼睛放出淫邪的目光,手一指春花,立即就有两个狗腿子跑出来,将春花拉了出来,要带走。
春花的爹娘吓坏了,慌忙跑出来,跪下来:“里正大人,我女儿卑贱,不懂事,求您放过她吧。”边说边磕头,一会儿额头边见了血。
里正厌恶的摆了摆手,又冲出四五个狗腿子,对着春花爹娘连打带踢,很快就将他们打到了路边,蜷成一团,不能动弹。
慕无疾双目圆瞪,血往上涌,就要冲出去,却被他爹娘一边一个死死的按住了。春花不住拼死挣扎,却被狗腿子们熟练的绑了起来,扔在收贡献的车上带走了。
而村里其他的贱蚁,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待里正走远,慕无疾爹娘急忙走到老肖夫妻身边,老肖夫妻已是满脸是血,昏迷不醒。将他们抬到屋里床上,热水擦去血痕,等了一会儿,他们先后醒了过来。醒过来后,便号啕大哭,悲伤自己女儿的苦命。慕无疾爹娘怎么劝都没用,直到后半夜,老肖夫妻哭的太累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回到自己家,慕无疾问:“爹,春花姐会怎么样?”慕石头什么都不说,长叹了一口,拍了拍慕无疾肩膀,走开了。走开时,眼里全是泪光。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几个狗腿子拉着车,将春花扔在了老肖门口。春花身上只裹着一块破布,露出大片的肌肤,露出的地方遍体鳞伤,双腿间血痕斑斑。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是恐惧,是愤恨,是不甘!
春花的爹娘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抱着已是冰冷冷的春花,痛哭不已。加上昨日的被殴打的伤,和常年来劳作的病情,一起爆发出来,扑在女儿身上便再也起不来。
慕无疾和爹娘听到声响出来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特别是看到春花那惨不忍睹的身子,慕无疾仿佛觉得灵魂被什么东西抽了出来,眼里要流出血一样红得可怕。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刺破皮肤,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爹娘一起将春花和她父母一起抬到山上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去挖坑,将他们埋葬的。看着那小小的坟头,想着里面躺着不肯闭眼的春花和她的爹娘,慕无疾问了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慕石头说道:“因为我们是贱蚁,是最低等的,任何一个贵蚁都可以对我们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包括殴打我们,杀了我们,抢走我们的妻女,这就是命啊,孩子,这就是贱蚁的贱命啊。”
慕无疾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愣愣地跪在春花坟前,一动不动。
慕石头无奈,也知道慕无疾心中的苦,便留他一人在这里。
天黑了,下雨了。风很大,雨很大,慕无疾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木雕的塑像般。只有闪电偶尔照亮天空,照到慕无疾的脸上,才会看到他状若厉鬼,脸上冷的可怕。
第2章 半点不由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