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忘川。
忘川的名声很小,因为要十年如此之长的时间,一般人根本等不了那么久,还不如一刀杀死来得爽快,就算是宫中见多识广的御医,也鲜有人知。
就算知道知道这味毒的名称,估计也不了解它的用途和特性。
我反复的问自己,难道真是巧合么?
我拿着筷子的手迟迟不知道应该吃哪味菜,于是随便喝了一点汤我就想起身,常侍中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公主还是多吃一点罢,如今这个关节,更应当保重身体。”
我也知道保重身体最重要,可我真的吃不下:“不用了,这些菜我都没有怎么动,你们一起吃吧,浪费了就不好了。”
阿蛮撒娇的叫了一声公主。
我以笑容回报她:“放心吧,我没事。”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躺着,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过一会父王便会让人把我请去他那儿,会问我今天是如何拆穿那个宫女的。
这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传信公公来的时候,我正慵懒的趴在桌子上,对周围的一切始终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公公看我这病态样子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自他的阅历看来,一个未历经磨难的公主,碰到了这种事情,正常的情况下都是会被吓着的。
可他的猜测是错的,我并不是为了那宫女的事情闷闷不乐,我是因为宫中的盘根错枝所暗暗心惊。
平日我看着宫中一片风平浪静,略微有一点事都会被皇室打压,但宫中的属于臣子的暗流着实让人暗暗咋舌。今天遇到的是秦家的,过几天又不知是谁家的。
哪个臣子没有往上爬的心?平日里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一旦表现出来,必定会让皇家用全力压下去。
彼时的我才终于明了为何父皇那么宠爱我母后和良妃。母后是将士之后,她家人的劳苦功高父皇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才放心。
至于良妃,她是贾商之后,没有什么过硬的背影,家族里面也没有能力把爪牙伸进皇宫。但是其他的妃子,那便不好说了。
同时我又同情起我的父皇来,周边的人那么多,真心的却没有几个,至于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我母后而已。
公公看我迟迟没有动作,小声的催促道:“公主,应当起身了,不宜让皇上久等。”
我从晃神之中醒来,瞥见公公有些心急的表情,声音不咸不淡:“阿蛮,过来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要梳妆的地方?”
阿蛮跑过来左看看右瞧瞧,觉得我的头发和衣服都不乱,都没有必要梳妆。
既然没有必要梳妆,我便带着几个丫鬟跟着公公一起去面见父皇。
一路我都想着见到父皇之后应当说什么话,我不想表现出我的城府,但如果我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又不免太假了。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
之后我看着父皇高高的、严肃的坐在上位,旁边母后神色憔悴,周围还有稀稀疏疏的人。如宴卿书,还有让我两世伤心欲绝的,秦韵。
几日不见他还是没有变化,永远是那一副温润典雅的眉目,眼波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对我抱以一笑。
我直接无视了他的笑容,的从他身边走过,我不知道他是否疑惑我为何会对他这样,前几天还刻骨铭心的人,一眨眼形同陌路。他在疑惑我的改变,我在疑惑他的做法。
我与他之间一直有一个深深的隔阂,在他给我温暖的那些日子,我真的以为他会好好待我,给我幸福给我安定,我甚至忘了他前世背叛我时那拒人千里,只击人心的冷漠眼神。他两世都给了我一种错觉,仿佛一牵手,就是天长地久。
最终现实还是给了我沉重的一刀,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父皇略带威严的眼神扫过我,我从秦韵的幻境中醒来,恭谨的请安。
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父皇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传响:“听说静女识破了一个宫女的毒计,可否告诉大家你是怎么识破的?好让大家了解事情的经过,方便破案。”
破案了又怎么样,你敢动秦家吗?这是我憋在心里的话,在这个时段却不能说出口。
秦家现在风头正盛,没有了我外祖父,军队自然让秦韵的父亲来带领,经过这么多事,我甚至怀疑我外祖父征战沙场却意外去世和秦家也脱不了干系,相信很多人都跟我有同样的猜测,却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表明。
星辰变(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