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简单一笑,不语。走的很快,想着可能继续寒暄下去,还是一样会有不好意思吧,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加快了脚步。
“谢谢。”背后有囔囔孩子气的声音,小孩礼貌的挥挥手,依?没有回头,在头顶上隔空给了一个再见手势。
想着应该是接受了,依?长舒一口气。
迎面步履蹒跚的老人,此刻突想起了邻街阿婆,那座城里唯一一个可以交心可以肆无忌惮去哭诉的人就是阿婆。
阿婆一辈子未嫁,年轻时对方负了她,而那个年代的挚爱又怎会随便转移,精致了一辈子的阿婆,不知道现在病好了没。
最难熬的那段日子,身边若不是有小自己16岁的亲弟弟照顾,若不是告诉阿婆生病了,估计也不会有现在身体倍棒的自己,以至于饿了两顿还能踩着中跟鞋走的丝毫不费力气。
待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阿婆常常煮过粥汤送来,一次公交车半个小时,阿婆家没有保温壶,还不是用一个毯子剪的尺寸合宜,包裹好,每次送来时候都还是热的。
从医院回来依?最牵挂的人就是阿婆,阿婆没有孩子,依?好像她的孙女一样,彼此了解各自的脾气秉性。怕阿婆看到病蔫的自己会格外心疼,出了院,依?终究好几次没勇气去阿婆家里对视她的眼睛,好怕总委屈,把阿婆带的情绪低落。何况自己家那一团怎理都还是混乱的乱麻,斩不断。
每次熬不过、忍不住都还是会去路过看看阿婆,看到她同往日一样端坐在院里张望。看过每一次的期盼开门,依?终究还是从墙角走了出来。
那段时间,尤其的难熬。
最终选择到当地妇联留下身上仅有的十万块(这个钱不是祈求谁怜悯攒下的,也不是不正当行为获取的,那是最苦的那几年,一分一毛辛苦挣下的。当初信誓旦旦说,再等五十年重翻奋斗史,说给子孙后代听那记忆,而如今物是人非心已稀吧碎)转存到阿婆名下养老。那座城的最后,换了一张最便宜的火车票,换成了再也不见。
很久没见得阳光,格外刺得眼睛疼,月子里不能哭,说是哭了日后眼睛必定不好,依?关掉手机,已经不期待任何人的关心,若不是日后想寻宝想起自己时候,他至少还有个亲妈,依?不活的心都有了。多少次在医院的病房里无眠,那些视频图片不停在脑海回播重复,恶了现实。
回想十年前,依?觉得安?痰男闹笨诳煲丫?钦馐澜缟献畈徽腥瞬淮??模?怀上氲秸嬲?莸幕共皇撬?
矛盾出现在一年前,依?领着她和寻岩的儿子,寻宝,在公园散步,领居照面的指指点点,让一切事的发生加速。
兜兜转转,没承想果然远嫁给了寻岩,结婚三年,为他育有一子,原本是羡煞旁人的幸福生活,谁曾想生活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都算了,分神的时间里差点和路人相碰,彼此给出一抹笑。
也好,故事不悲伤,依?替自己笑了出来。再次回到这座城里,像极了刚毕业那会,这里的变化似乎是绿茵格外绿,天很蓝,所以心更应该学的宽广。
从懵懂学生到拼命三郎的白领,最后到骂街的妇女,想想时间也真是可怕。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已经断绝来往的爸爸妈妈。依贤毕竟才十四岁,打球摔伤,好了以后竟撒谎家里,为的是在医院照顾。医院的饭菜很难吃,味道很难闻,但那里干净,没有是非,有时候出奇的安静,不用听谁嚼谁的舌根。
而如今,寻宝已经不在身边,依?的确过着智能家居的生活,与娘家的唯一牵连就是还在上初中的弟弟,依贤。
最难的那一年,依?决定忘了。
第二章 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