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182章 不可说不可触的谎[2/2页]

诱饵 玉堂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nbsp;“嚯——”组长环抱双臂,瞟陈崇州,“都是富得流油的肥差啊。”
      “富诚集团在01年之前,财富维持全省二十名,由于垄断诸多的大型项目,资本迅速扩张,从上市到跃升全省前五,只耗时五年。几乎没有商业贷款,只有董事融资,典型的董事局控股。说白了,他们自己玩,玩市场,玩规则,玩偏门。”
      “有物证吗。”始终缄默的陈崇州忽然发声。
      组长示意女下属离开,同他四目相对,“陈董这么关心证据,看来,有一定的可信度。假设是谣言,你的反应应该是激动澄清。”
      指节叩击着桌面,哒哒的脆响,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陈崇州再次笑了一声,“我的性格而已。”
      “陈政放权肖徽,他们是否同流合污,或者陈政是幕后。”
      他笑意不减,“这是你们调查需要的内容,我身为亲属,证词不作数。”
      组长舌头舔着后槽牙,“在这间审讯室,好像交待了一切,实际什么也没交待,玩这种把戏的受审人,陈董是第一个。”
      房梁的凹角凿开巴掌大的通风口,逼仄的四方形外面,夜幕渐深。
      里面灯光惨白,疲倦又压抑,陈崇州坐姿笔直,“凡是我清楚的,都坦白了。”
      “伪造公章是你吗?”
      他面不改色,“是我。”
      “理由呢。”
      “下套。”
      组长摩挲着两枚相同的印章,“套谁。”
      “套出肖徽和靳桂的真面目,靳桂一直辅佐陈渊,不服气我继承,举报也是他最热络,至于陈渊有没有插手,我委托你们调查了。”
      陈崇州给陈政和长房处处留有余地,结局未定,他现在又弱势,咬他们太干脆,万一他们二打一,不具备胜算。
      先择出陈政,他才不会贸然出手。接下来一打一,起码有几分胜算。
      组长沉思半晌,下令,“查肖徽,靳桂和齐商。”
      副手合住电脑,“那他呢?”
      “等三人结果出来。”组长打量他,“有劳陈董在局里委屈一下了。”
      “无妨。”
      陈崇州眼睑低敛,遮住幽深的笑纹。
      那头,梁泽文无比纳闷儿,他瞥了一眼挂断的屏幕。
      在酒局?
      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场面香艳喧嚣。
      可陈崇州所在的环境,分明阴森死寂。
      梁泽文折返,在拐角处,和陈渊撞个正着。
      他吓一跳,“王总呢?”
      男人倚墙而立,神色高深莫测,“良宵值千金,他匆匆告辞了。”
      梁泽文讪笑,“我不敢打扰大公子,所以避到这边接电话。”
      陈渊懒得打哑谜,“梁董和老二之间的交情似乎非常热络。”
      “大公子...”他惶惶失措,“我和陈董不熟,真没什么交情——”
      “良禽择木而栖。”陈渊漫不经心打断,“富诚董事长的势力确实比一个末位董事大得多,梁董投诚老二麾下是明智之举,我并无怪罪你。”
      “老二摊上麻烦了,富诚极力封锁风声,业界如今一无所知,我不妨提前透露给梁董。”
      梁泽文心中一紧,“上面查税了?”
      陈渊噙笑,“还要恶劣。”
      他撂下这句,直奔包厢。
      梁泽文心惊胆战,自己傍上陈崇州,图利,图势。
      长实集团有钱,唯独这俩,他欠缺。
      要是陈老二完了,这段日子的巴结筹谋全白费。
      最倒霉是,被视为陈二一党,祸及自身。
      ***
      医院那头,李惠芝打来电话,沈桢的手机放床头充电,她凑巧没在病房,是陈翎接听。
      寥寥数语,李惠芝意识到不对劲。
      打算刨根问底,沈桢正好回来,陈翎把电话移交她。
      一听她声音,李惠芝发飙了,“你夜不归宿和男人在一起?”
      沈桢捂住,“是陈叔叔。”
      她更炸了,“你平辈的不谈了,瞄准我平辈的男人是吧?马上到你爸爸的忌日,你要扫墓气活他?”
      “哪跟哪啊。”沈桢解释不清,索性关机。
      一扭头,陈翎靠着床头,一手输液,一手捧着案卷,正注视她,“你母亲误会了吗。”
      她面红耳赤,“没。”
      陈翎若无其事翻案宗,“她了解你情况吗。”
      “我和陈教授么。”沈桢点头,又摇头。
      他无奈又好笑,“到底了不了解。”
      “不太详细。”
      陈翎没继续问。
      “三叔。”她托腮,“你在批阅案卷吗。”
      他淡淡嗯,“对。”
      “可你拿反了啊。”
      陈翎一怔,回过神,真是反了。
      他故作镇静看向沈桢,“我在找细节。”
      她半信半疑,“反着找吗。”
      “高智商犯罪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甄别虚实,同样要逆其道而行。”陈翎一本正经。
      沈桢这回相信了,“三叔,你好厉害,我反着读字眼花。”
      她天真得很,俏丽的面孔没有一丝杂质,像纯净的温泉水,不烫人,不冻人。
      恰到好处的温度。
      陈翎蓦地心虚,他极少撒谎,尤其对女人。
      他仓促移开视线,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在眼底,他一时失控,笑出声。
      沈桢挨近,盯着他盯的地方,“有收获吗?”
      她毛茸茸的脑袋蔓延浓郁的发香,青丝侧挽,松松垮垮,慵懒的风情。
      他回忆起197国道崩塌的山洪,在顷刻夷为废墟。
      废墟过后,是夕阳和重生。
      有山花烂漫,有脆弱的蝴蝶。
      她大抵是起死回生的美好。
      “有。”陈翎所问非所答,“我知道原来我也会撒谎。”
      沈桢浑噩,“撒什么谎?”
      他抿唇,“很多谎。”
      是一个永远不可说,不可触,破碎遗憾的谎。

第182章 不可说不可触的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