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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倒要看你有多狠心[2/2页]

诱饵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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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那样人。”
      “你输了。”陈政将死他的白“王”,“你棋艺还不如高中了。”
      实际上,杀这盘局,陈崇州才用三成功力。
      他不像陈渊擅出风头,他经常败,却不惨败,而是惜败,显露七分的道行,精准控分,以毫厘之差遗憾败北。
      既赢得赞誉,又借助陈渊的光芒掩护自己的狼子野心,周源,津德,江氏那群公子哥,只虎视眈眈盯着强者。
      前期越风光,越被当活靶,联合打成筛子。
      不过,陈渊的厉害在于,四面楚歌风起云涌,他竟然扛得住围攻,没倒。
      “姜是老的辣,您当然胜算大。”
      陈政意味深长,“你明白道理就好,不要超出底线,我轻易不愿动手。”
      陈崇州一脸纨绔相,不正经打哈哈,“陈家至今没有孙辈,津德、海润的董事长已经四世同堂,何家的长女何月了未婚,在瑞士也诞下三个儿女,您不想要孙子吗?”
      陈政倒背手,迎着灯光来回踱步,“要孙子,也分让谁生,何家容得下你婚前有私生子吗?”
      他大喇喇斜靠椅背,“婚前有,总强过婚后有。”
      陈崇州一语点醒,陈政脚步滞住。
      哪个高门子弟没有几桩风流韵事,婚前玩得疯,终究年轻气盛,谈不上犯错,婚后收心最要紧。
      何况血浓于水,陈渊无子,万喜喜这次流产伤了根,一年半载有不了,陈政也动摇了,“何时了呢。”
      “她知情。”陈崇州把玩打火机,一缕金属光泽反射在他凌厉的眉目,像劈开云层的惊雷,“默认。”
      陈政出乎意料,“你挺有手段。”
      “父亲言传身教,我效仿您的本事。”
      他一噎,脸发青,“混账!”
      陈崇州慵懒得很,笑出声。
      “何时了那头,你就算演,也演得恩爱和谐,琢磨好说辞应付何鹏坤。”
      他恭敬起身,“您放心。”
      走出书房,红梨木的四合屏风后,晃过一抹人影。
      陈崇州不露声色眯眼,装没看见,调头去后门。
      “站住。”何佩瑜捂着肚子,面色严肃,“你去哪啊?”
      他不得已驻足,舌尖勾牙齿,稳了稳神,又返回,“母亲也在,您气色恢复不错。”
      她阴阳怪气,“托你的福,做祖母了,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陈崇州面不改色,当一番好话听,伸手搀扶她,“您要是想孙子,元旦我带沈桢回老宅哄您高兴,省得您惦记。”
      何佩瑜憋了一肚子气,陈老二这辈子犯浑耍诈,胡作非为,在圈里拔头筹。
      黑的当白的,损他当夸,那副云淡风轻,根本不搁心,倒给对方气个半死。
      “你折煞我了。”何佩瑜窝火,“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你如何处理?”
      陈崇州半虚半实的糊弄她,“如果能生,您带在身边抚养,那是陈家的长孙,您的地位不也牢固吗。”
      “她能干?”
      他笑意不减,“我打发她,不碍您眼,行吗。”
      他究竟什么性子,何佩瑜心里有数。
      但凡没有心思长久,哪怕怀上了,他也亲自下手解决,尤其横亘着何家,陈崇州不是心慈手软留后患的人。
      明显,对那女人有些真心。
      “我哪有精力养,顶多抽空见她一面,聊一聊。”
      陈崇州笑容凝固,松了手,“您这又何必。”
      “当初陈渊为乔函润发疯,违背陈政的安排,被罢免职务,否则晟和早十年就是他的,这十年他根基会扎多深?你挤得赢他?那些高层如今会服从你的命令?”何佩瑜怒火中烧,“一个得力的女人,能救你反败为胜,一个没用的女人,拖累你一败涂地。”
      他倚着屏风架,点烟。
      “你父亲什么态度。”
      “没态度。”陈崇州语气凉浸浸,“他管得了我么?”
      何佩瑜挥手驱散烟雾,“我闻不了这味儿。”
      “我忍,您也忍着。既然我堵心,都添添堵。”
      她面无表情,同他对视,“你是执意自己做主了。”
      陈崇州掸烟灰,没言语。
      “我厌恶江蓉,可有一点,我佩服她。”何佩瑜摩挲着屏风上的山水图案,“她手腕狠决,教导陈渊对她唯命是从。学业,婚事,表面再反抗,照样订了婚,怀了孕。”
      “您小觑他了。”陈崇州一捻,烟坠地,“陈渊有不少事瞒天过海,胆量半分不逊色我。”
      何佩瑜不吭声,站在原地。
      “他的忠厚正直,扮了三十五年,蒙骗父亲和无数同僚,藏得深而已。”
      陈崇州雪白的皮鞋踩碎烟蒂,“您这胎落地,后果惊险,周全自己比干涉我重要。四个月后还用得着我,我如意了,您也平安,不是吗?”
      ***
      晟和那边,傍晚下班去聚餐,同事约沈桢,她一直提不起劲,整个人有气无力,“你们聚吧,我没胃口。”
      “新开的烤鸭店,部门出经费,不尝白不尝啊。”
      想到肥腻的鸭油,沈桢扒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同事凑近,轻拍她后背,“你不是没老公吗?真怀孕了?”
      “没这回事。”她擦干净嘴角,脑袋昏昏沉沉,“只是感冒。”
      “小陈总挺关照你,有传言——”
      “传言能信吗?”沈桢恼了,当场打断。
      她们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有人回头瞟沈桢,“大陈总和小陈总都有未婚妻,她敢撬吗?”
      同事撇嘴,“肚里有货,没准撬成功了,我之前见过她坐陈总的车。”
      “胃口这么大,要当少奶奶...”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沈桢闭上眼,平复好半晌,到二楼给常桓送策划案。
      他没在,大门也锁了。
      挂了个牌:男厕。
      沈桢直奔洗手间,隔着门,“常经理?”
      里面果然应声,问她干什么。
      “我把资料放在门口的水池台了。”
      她撂下,乘电梯回四楼。
      在拐弯的地方,一堵高墙旁,隐隐露出男人半副轮廓。
      深色系的条纹衬衫被雨雪打湿过,晾干后铁硬,贴着鼓胀的肌肉。
      扣子坏了几颗,从胸膛流连至腰腹,在黯淡的灯火中敞着,一层像是剃过毛发的淡青,也像天花板投下的阴影。
      陈渊一贯温润儒雅,此刻几分风尘潦倒。
      沙土,西装。落魄,矜贵。
      最极端的气质,最冲击性的力量感,彰显在他的身体和那双沉寂的眼睛。
      被天窗泛滥的迷雾所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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