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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肯不肯[2/2页]

诱饵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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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沈桢走过去,“陈渊...”
      他脊背一僵,扭头,眼窝本就深,现下,更深了不少。
      陈渊掐了烟,向她走来,又意识到什么,猝然止步。
      相隔两三米,仿佛隔了无尽山海。
      “你也在。”
      烟熏哑了他喉咙,听不清。
      “我去13楼妇科,出电梯没注意是哪层。”
      宋黎之前流产,被诊断不孕。
      结果,怀上了。
      沈桢问她,她说是阿元的,年轻火力壮,才两三次,就怀孕了。
      宋黎不准备流掉,非要生。
      阿元也乐意娶她,毕竟,宋黎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这笔买卖,他不亏。
      男人择偶,往往比女人现实。
      沈桢看了一眼虚掩的病房门,“你女朋友?”
      “不是。”陈渊没多谈。
      陈夫人闹自杀,在上流阶层传开,是大丑闻,不得不避讳。
      最主要,风波因他而起,而他的固执,又因她。
      陈渊担心,沈桢自责,从此躲着他。
      只一想,见不到她了,他就无法忍受。
      “那我下楼了。”
      她走出几步,又转身,陈渊始终维持着那姿势,目光落在她背影,忧郁不舍。
      “安秘书说你有胃病,平时应酬酒局,自己当心。”
      他战栗紧绷,起初,是半边身体,幅度越来越大,然后整个身体在震荡。
      他有多用力,才堪堪遏制住,拥抱她的渴望。
      道义,责任,权势,像三座沉重的大山,陈渊几乎喘不过气。
      也无从挣逃。
      眼睁睁为江蓉送葬吗?在生母的血泊尸骨之上,保全他的儿女情长。
      他垮台了,陈政和江蓉的婚姻也会被何佩瑜取代,高墙之内,母子相依,一方轰塌,另一方也覆灭,全盘皆输。
      这场复仇,身为二房的何佩瑜等了一辈子,她上位那天,也是江蓉大祸临头的一天。
      “沈桢。”陈渊沙哑叫她名字,“我的真心,干干净净。”
      他脸孔透出一种病态般的苍白,显得眉骨浓黑,削瘦不已。
      窗口,是枯黄的杨树叶,天蓝得晕眩。
      陈渊的灰色羊毛衫,衬着他的胡茬,成熟感的颓意。
      沈桢才发觉,他近看比远看,瘦得厉害。喉结,下颌,腮骨,形成一条冷硬的三角线,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肉。
      原本凌厉的英气,又加深了几分。
      “刚才,我在想,我不姓陈就好了。”
      陈渊攥拳,分明在克制,脚下却失控,卷着厚重的烟味,逼近她,“如果,我可以解决这一切,你给我机会吗。”
      咽喉窒息哽痛,一直往外涌,连带心脏,胸腔和最深处的五脏六腑,也拧着,拉扯着。
      沈桢轻声细语,“我不知道。”
      这世上,每个人的风光背后,皆有他的身不由己,血泪无奈。
      她有些揪心,为他这一刻。
      陈渊情急冲到她面前,拽住沈桢。
      与此同时,陈崇州和廖坤在后街买了午饭,回医院。
      大堂里,护士迎面经过,捂鼻子,“廖主任,拉屎没擦?”
      “哎!你这个女同志,讲文明啊。”廖坤拎着食盒,“补肾三宝,羊腰,猪肾,牛鞭,凉拌。”
      护士嫌弃,“腥不腥?好吃么。”
      他凑近,逗她,“好用就行。”
      “去你的!”她们哄笑,散开。
      “记住了啊——”廖坤抻脖子喊,“我油嘴滑舌是和陈主任学的,他私下就这浪荡德行。”
      陈崇州没搭理,进电梯,按下14。
      “我怀念黄焖牛肉了。”廖坤跟上,“漂亮贤惠的女人,全被猪拱了。”
      陈崇州心思没在这,反复看表,“你见过我这样的猪?”
      “你物种歧视啊,猪也有长得帅的,比如种猪。”
      上午,沈桢说过来一趟,探望朋友,顺便,捎一份午饭。
      现在,11点45,打她电话,没接。
      廖坤用牙齿掰开一次性筷子,搅拌饭盒,“你不饿?”
      “饿。”
      陈崇州站得挺拔,两手空空。
      “没钱买饭?”
      陈崇州把门壁当镜子,整理衣领,“有人送。”
      廖坤问,“拿下了?”
      提起这茬,他没出声。
      海王的最高境界,是欲擒故纵,偏生,有个劲敌,是若即若离。
      他欲擒故纵,沈桢若即若离,她克他,克得死死地。
      说她是青铜段位,比陈崇州还会拿人;说她是铂金段位,又纯得不能再纯。
      廖坤清了清嗓子,“倪影去澳门了。”
      他嗯了声,挺淡漠。
      陈崇州这人,难怪,轻易看不透他。
      纠缠得死去活来,是他,真分了,比多数男人干脆,无情,还是他。
      他属于,过这村没这店,自己冷静了,下头了,女人哭都没地儿哭。
      廖坤替沈桢捏把汗,她玩得真险,马上得手了,还吊着陈崇州的胃口。
      “她巡演前,加我微信,委托我盯梢。”
      陈崇州心不在焉,“盯我?”
      “不然呢?”廖坤乐了,“先动心的,先抽身,后动心的,持续上头。”
      陈崇州从倪影的坑里自拔了,倒是倪影,开始陷进他的坑里了。
      这不,她周末的朋友圈,凌晨四点在酒吧喝酒,照片里,空酒瓶,空烟盒,堆成山。
      不排除演戏,借廖坤的嘴,传进正主儿的耳朵里。
      可倪影的心性,要是没动真情,她不屑于演。
      陈崇州那圈子的公子哥,吃喝玩睡,都是玩物,在倪影那,男人也算她的踏板,提款机。
      潇洒得很,没为谁失魂落魄到这程度。
      廖坤估计,这女人有得折腾,她不甘心拱手相让。
      电梯停住,一南一北尽头,陈崇州在北,陈渊在南。
      那女人像纯白的雪,娇柔纯情,被他握在手里。
      陈渊英武,更消沉,所有的难舍难分,都浮现于那张脸。
      此刻,像诀别,亦像一场感情与理智的博弈。
      “你肯不肯。”
      她试图抽回手,陈渊握得太紧。
      “肯什么...”
      “如果我解决了,跟我。”
      廖坤倾斜了一下,偷瞄旁边的陈崇州。
      他还算平静,注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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