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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想我吗[2/2页]

诱饵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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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事的毛头小子了,您不用惦记。”
      车在一小时后驶入一栋洋楼,熄了火。
      何佩瑜洗完澡,正要上楼,看见庭院停着车,立马走出迎接,“你也不通知一声就过来。”
      陈政掸了掸衣服的露水,弯下腰换鞋,“不高兴?”
      她笑,“你来,我高兴。”
      进客厅后,佣人递上热毛巾,热水盆,何佩瑜拧得半湿半干,“江蓉呢?”
      “在家。”
      “她知道你来吗。”
      陈政擦干净手,丢回盆里,溅起一圈水花,“我不在这,能去哪?”
      “那可未必,你外面有没有新人。”
      陈政把她搂在怀里,“一把年纪了,还吃醋。”
      虽然何佩瑜半老徐娘,陈政仍旧很着迷她的风韵,女人味足,偶尔撒个娇,耍个性子,不腻。
      她23岁生下陈崇州,如今也五十多了,保养十分得当,乍一看,容貌不过四十而已。
      “老二最近没回家?”
      “医院忙。”何佩瑜脱下他的外套,“要升副院长了。”
      陈政坐下,接过佣人沏好的茶,“老二挺出息。”
      “他哪里比得了陈渊出息,在你精心栽培下长大,崇州跟着我受尽指指点点,将来你有良心,给他一些股份,我们母子就心满意足了。”
      一提这茬,陈政实在有愧。
      当年,何佩瑜原本是正牌,18岁就跟了他,为了他不惜和家里闹翻,私奔到这座城,再没回过老家。
      而江蓉是陈政继母的侄女,机缘巧合迷上了他,这一来二去,他没扛住压力,订了亲,又怀了陈渊。
      说到底,是他两头辜负,又两头牵扯,不得已将何佩瑜安置在外宅,维持大房二房的平衡。
      那边,江蓉给陈政打电话,关机。
      她气不过,又联系陈渊,他才躺下,头晕得厉害,“母亲。”
      “陈政敷衍了我半个月,又去见那个老狐狸精了!”
      他皱眉,“您先消消气。”
      “我调查过陈崇州,他私下不安分,你该下手时,千万不要手软。”
      陈渊眉头越蹙越深,“我已经封死他继承的后路,母亲,够了。”
      “不够!”江蓉很激动,“凭何佩瑜的手段,一定会为她儿子争。她有本事拴住陈政三十年,轻易斗不垮她。”
      陈渊从未把一个女人当回事,何况,江蓉与何佩瑜的恩怨谈不上对错,她占了何佩瑜的位置,何佩瑜也夺了她丈夫的心。
      他不想,做得太绝。
      “我会掂量办。”
      说完,挂断。
      这漫漫长夜,陈渊已然没了困意。
      他掀开枕头,取出一张相片,凝视了一会儿,收起,关灯。
      ***
      转天下午,蔡医生去1诊室借医疗器材,妇产科胡主任的助手正好来送倪影的药,他凑到跟前,翻着药袋,“备孕呢,不近女色的陈主任要下凡尘了?”
      陈崇州伏案写医嘱,没搭理。
      那药,他也没要,退回了。
      一旁的男患者插话,“是沈小姐吧?上月她在急诊科帮一个病人抬过担架,听护士讲,她外号是我有医保。”
      陈崇州抿唇,浅笑了一下。
      那晚,他在急诊科连三台手术,沈桢在手术室外等他,门一开,他没发现她在,直到廖坤提醒。
      要不是她架着,他累得根本站不住。
      患者继续说,“她还夸您了。”
      陈崇州神色微动,“她夸我什么。”
      “好大夫,好男人,求在场的家属多理解。那天您值班,重症室有医闹,病人差点没抢救成,沈小姐说家属眼里只有自家亲人,可您眼里装着千千万万的病患,您不是没尽力。”
      他不自觉停下笔。
      好男人。
      沈桢背后说,他是好男人。
      患者拿着病历离开,陈崇州暂停接诊,独自去天台。
      廖坤在废弃的沙发上喝酒,招呼他,“陈主任,法国红酒,尝尝吗?”
      他走过去,看瓶身的说明,“哪年的。”
      廖坤一脸满足,“今年的。”
      陈崇州撂下,“自己喝。”
      “非82年的不喝?”廖坤翘起二郎腿,“我那有一瓶81年的福尔马林。”
      他摸烟盒,破天荒扣上过滤嘴,吸了一口。
      “养生了?”
      “准备戒烟。”
      廖坤端杯站起,“你不是为倪影学抽烟的吗?”
      这信号,别是挥剑斩情根的征兆。
      陈崇州目光徘徊在城区的摩天大楼,“我和她,挺好。”
      过了半晌,“她有动态么。”
      廖坤装傻,“谁啊?”
      “那狍蝉。”
      他乐了,沈桢的微信名。
      “你记性不错啊。”
      男人女人之间,一旦在细枝末节上开始有记忆了,这关系,就没表现得那么淡。
      廖坤咂摸滋味,“你去问她啊,她感情状况能跟我说吗?”
      陈崇州拔下烟嘴,甩了甩,“没问感情。”
      “你问什么,我也不了解。”
      陈崇州心里琢磨着沈桢,从天台下来,好巧不巧地,在走廊转角撞个正着。
      她颈部贴着四四方方的白绷带,简易包扎,在按电梯。
      6楼,皮肤科。
      治外伤的。
      沈桢从门壁的投影上也瞧见他了,一扭头,装没瞧见。
      陈崇州侧过身,倚着电梯门,数字一格格跳,到这层,门打开,里面有几名医患,“陈主任。”
      他颔首,沈桢刚迈步,他胳膊一探,按关门。
      没故意拦她,但她也无法越过他。
      护士问,“您不进?”
      他蛮温和,“有事。”
      护士腼腆笑,“陈主任,您女朋友真美。”
      陈崇州不咸不淡瞟沈桢,“哪个。”
      “倪小姐。”
      他嗯了声。
      沈桢也打量他,仪表堂堂,英俊清冷,其实,一斯文败类。
      他要是真玩,彼此心照不宣,分了也痛快,打着恋爱的幌子玩,最可恶。
      门合上,她鼓着气,往右边挪,“我坐电梯。”
      陈崇州懒散盯着大理石砖,视觉拉宽,她影子不免虚胖,又穿着纯白的针织长裙,像个雪球。
      “没不让你进。”
      “可你挡道了。”
      他单手揣兜,手指隔着白大褂无意摩擦两下,脸上一副坦荡,好像沈桢冤了他,“脖子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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