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欧贞鸣正襟危坐,恭敬地回答:“与外往来,皆是大王与丞相之事,我只负责东瓯军阵和宗室之事,其余不问。”
刘荣点点头,神情似水,缓缓说道:“如果事与吴国有关,将军可愿一议?”
他的话声调不高,却激起了欧贞鸣内心万丈波涛,长久以来,他对吴国,既畏惧,又厌恶,一直盼望有一天能打败吴国,却力不从心。
现在,亲耳听见刘荣说到此事,脑中竟然变得一片空白。
欧贞鸣沉默片刻,眼神扫视,看向身旁的范易。范易双目微闭,感觉到他的注视,便睁开,与欧贞鸣对视一眼,目光中暗道:可以。
欧贞鸣又想了一下,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掠过万分紧张,又夹杂着了一丝的兴奋。此时,他敏感地意识到,连日来的猜测确信了,将有大事发生,而自己已经被卷入其中。
不过,这件事的发展,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还无法预测。
只能确定的是,当眼前这个少年来到东瓯的时候,自己就无法再置身事外了。
于是,复杂的心情,令他脸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微微抖动了起来,脸色也阴晴不定变化着。
刘荣敏锐地觉察到了欧贞鸣内心的千头万绪,也清楚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接着说:
“将军:吴王矫倨,铸币贩盐,蓄养死士,看似强大。但如今天下一统,若以东南一隅,即行托大之事,无异于螳臂当车。”
他看着欧贞鸣和范易,二人只是不停点头,却都没有说话,便又说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皇长子殿下久闻将军英明神武,特意让我转告将军,愿与将军共谋大道!”
说罢,躬身向欧贞鸣行礼。
欧贞鸣大惊失色,赶紧回礼,口中惶恐不已地说:“臣拜谢皇长子厚爱。只是,如何共谋大道,愿闻其详!”
刘荣眼见欧贞鸣已经动心,心中甚喜,但是转念一想,联络他一起对付吴王,并非一件说办就能办的事情,此时却也不宜说得谈得太深,来日方长,先把方向定下来再说,想定便道:
“如何行事,当需将军与皇长子再行商议讨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先行沟通,打通关节。将军确实有意,我即回禀皇长子。”
欧贞鸣闻听,觉得刘荣并无实质性表示,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面色有些犹豫起来。
刘荣看在眼里,正色道:“将军,尚有疑虑?那就不妨将我送与吴国。”
两句话说得欧贞鸣面有惧意,连声答道:不敢。
窦婴见到场面有些尴尬,难以转圜。他略一沉思,想到有些话,刘荣不便说,就该自己来说。于是试探着小声请示刘荣说:“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荣明了他的心思,颌首说道:“窦先生但说无妨。”
得到刘荣允许,窦婴就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走到堂中说道:“我曾听说,东瓯王任用邪臣,听信谗贼,侵夺将军珠场,且行事日渐暴虐。此言当真?”
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看着欧贞鸣,等他说话。窦婴清楚,这些事情,就是欧贞鸣一直引以为恨,却又不敢发作的痛处!
第44章 识破身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