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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贞鸣看着刘荣,察觉话里有话,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畏惧,半晌才说话,“我王兄领有东瓯,也是拜汉朝所赐。”
      刘荣听他承认了东瓯是汉朝的藩属,心中十分欣喜,于是说道:“将军大义凛然,所言极是,你我皆为汉朝子民。”
      他看一眼沉默的欧贞鸣,换了话锋,接着说:“但是,我在长安听说……瓯越先祖,披荆斩棘才能享有东海一隅,但是后人举手投足,视之如敝!”
      欧贞鸣闻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额上涔出汗来,身体竟然晃动了一下。
      “刘公子何出此言?”
      刘荣微微一笑,“长安早已传遍。我还听说,东瓯国主欧贞复,意欲立世子为太子,违逆汉朝高皇帝‘白马之盟,岂不是自寻死路?!”
      说到后面,刘荣语气猛的加重,眼神变得冷峻、绝决。
      “此事……恐有误会。”欧贞鸣心虚,只好虚与委蛇道。此事机密,这少年从何而知?
      深究此事并非刘荣目的,于是他向西拱一拱手,扭头正视欧贞鸣,厉声问道:“请问将军,若是惹得天子震怒——那八百金,与你身家性命,孰重孰轻?”
      欧贞鸣只觉脑中轰然一响,噌噌倒退两步,颤抖着举起手,指着刘荣,断断续续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有何目的?”
      刘荣面不改色,岿然不动,良久才缓缓说:“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长安刘栗。此行的目的,并非购珠,实为救人。”
      “救什么人?”欧贞鸣此时呼吸都变得困难,说话一字一顿。
      “自然是救可救之人。”
      “谁是……可救之人?”
      “东瓯万千百姓,是可救之人。”
      欧贞鸣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站直身体,变得恭敬起来,双手垂在身前,低声说道:“请公子明示。”
      刘荣看着毕恭毕敬站在面前的欧贞鸣,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转身坐在石案之前,欧贞鸣稍一迟疑,也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刘荣道:
      “我愚钝,不识机锋,公子有话尽管直说。”
      “将军谦虚。”刘荣客气一番,也清楚该是摊牌的时候了,于是就说:“我受汉朝皇长子之命,前来东瓯,与将军共商大事。此前,为慎重起见,多有冒犯,请将军原谅。”
      说罢,微微举了一举手。
      欧贞鸣听到“皇长子”三字,面色一凝,随即诚惶诚恐回了一礼说:“愿为皇长子所驱。”
      心中却暗暗猜测:当真?先听听再说!
      刘荣沉思片刻说:“皇长子闻东瓯王受妖言蒙蔽,奸佞蛊惑,因此受到天子责备。皇长子仁爱,让我转告:将军德高望重,为东瓯国计,将军理应多多规劝瓯王,驱除邪魅。”
      良久,欧贞鸣长叹一声,喟然道:“公子有所不知。当年汉楚逐鹿,刘项相争,先祖与无诸同时兴兵,匡助汉室。但是事后,无诸封王,先祖封侯。”
      “此为东瓯恨事。”欧贞鸣看着刘荣,面色非常为难,“王兄继位以来,曾上书天子,意欲加封,却屡遭拒绝,难免添怨。”
      说罢,又拱手道:“望公子转告皇长子,若能得偿所愿,我东瓯一族,世代永奉汉室,绝无二心!”
      言语之间,竟然隐隐约约有了泪光。
      刘荣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在为东瓯王的言行在做辩护,一时间,竟也不能再往下细说,只好旁敲侧击道:“望将军以东瓯为重,以宗庙为重!”
      欧贞鸣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神色,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看亭外,此时太阳升至半空,照耀江面,波光粼粼,金光灿灿。
      “刘公子几时返回长安?”他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
      刘荣揣摩着欧贞鸣话中深意,想了想说:“并无规定。但

第39章 皮里阳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