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说罢,踏上亭前台阶,缓步走进了亭中。
一抬眼,即见一身着浅蓝色锦袍,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傲立亭中,正用一双虎目紧紧盯着自己。
刘荣微微一笑,也不行礼,只是轻抖衣袖,沉稳地说:“长安刘栗,在此拜会东瓯夷鸟将军欧贞鸣阁下。”
欧贞鸣由欧阳海客口中,已经得知长安来的“刘公子”谈吐非凡,卓尔不凡,却并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也识得自己的封号。
于是,他哈哈一笑道:“刘公子少年英俊,请坐!”
亭中摆着一张宽大平整的石案,案面上绘制着棋盘,此时则摆了一卷竹简,隐约看得上面有一些数字。
一名随从见二人在案前坐下,于是将手中捧着的茶具迅速摆了上来,又将一壶热水放在案边,随即退下,远远地侯在一旁。
“刘公子尊上怎么称呼?”欧贞鸣端起茶杯,微微一举,算是行礼,然后盯着刘荣问道。
“家父宫中行走,尝畏人言,不足为道。请将军海涵。”刘荣也端起茶杯,举起回礼着说。
欧贞鸣脸色一变,心中有些生气,又不便发作,于是冷冷地不说话。
“将军既然愿意与我一见,又何必在意我的家世。”刘荣淡淡地说:“季后十二岁出使楚国,甘罗十二岁拜为秦相,将军莫不是瞧不起少年人?”
欧贞鸣听到此,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这少年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商贾子弟,竟敢以季后、甘罗自比,于是心中起了兴趣,便说道:“此二人俱是天纵英才,谁人不服。”
“将军国中,可有此类人物?”刘荣话锋一转问道。
“东瓯区区一隅,地方不过五百里,户口不过十万,且不识教化,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欧贞鸣说着说着,叹息一声,面色凝重起来。
刘荣点点头接着说道:“鲁国地方不过三百里,户口也不过十万,但是人才辈出。”
说到此,他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的欧贞鸣,见对方开始专心听他说话,于是接着说道:“这是因为鲁国君主好仁重道。而东瓯继承夏禹宗祠,到了汉高皇帝时,信候再立海阳国,但鬼神不佑,以至于海阳国绝嗣。”
听到这里,欧贞鸣目光犀利地看着刘荣,肃然直起来腰:“刘公子对我东瓯国史,了如指掌。”
刘荣点点头,淡然说道:“我常随欧阳生老夫子读书。”
“欧阳夫子!”欧贞鸣一听,坐不住了,手扶着石案,霍地站了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他盯着刘荣,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长安刘栗。”刘荣也站起身来说。他决定把这个融合了父姓和母姓的名字,今后只要有需要,就一直用下去。
“欧阳夫子,乃孝文皇帝时的博士。专为宫中子弟授课,公子难道是宫中人?”
刘荣略一沉思,觉得还不是彻底交待身份的时机,于是摇了摇头说:“家父与欧阳夫子故交。夫子曾在我家居住过数月,所以我也能师从夫子,稍学一二。”
欧贞鸣看着刘荣,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是也无法质疑,索性不再追问,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东瓯王族儒生,欧阳夫子这张牌,已经打出来了,眼见也触动到了欧贞鸣,刘荣决定再进行一番试探。
第37章 北波亭之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