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皇上仁爱,并无责备。”
“哼!”太子面色恼怒:“吴王已是再从之亲,因高皇帝当年敕封,得国五十年,享尽荣华,却不思回报!刘贤当众冒犯于我,罪不可赦!”
“殿下请勿生气,一个吴王,并不足畏。但关东诸侯,据有天下十分之二,如果突然勾连举事,联手向西,则必成大患。请太子具奏皇上,当未雨绸缪了!”晁错面色凝重,再顾太子说道。
太子点头,默然未语,半晌才说:“先生经济天下,今后当忠心事汉,我先行谢过!”说罢,举手行礼。
晁错受宠若惊,激动得站起身来,有些语无伦次,:“臣为太子,为大汉,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
家宴过后十余日,刘荣没有再见到过父亲,父亲也没有找过自己。
经由这几个月对世事的接触,刘荣意识到自己过于锋芒毕露,操之过急,适得其反了。于是静下心来,每日里学习经书,练习武术,也不与其他人多做交往,闲暇之余就找乌孙驹聊天。
欧阳生和王师傅,都是关中人氏,而且各有专业,倒是车夫乌孙驹,家族来自域外,颇有些神秘,令刘荣兴趣十足。
一日,主仆二人站在房前树下。
“乌孙,你的老家在哪里,有什么名马?”刘荣对大汉朝缺马一直耿耿于怀,常常想着要建设马场的事情。他知道乌孙的老家在西域,西域有名马,于是拉着乌孙驹问道。
“我的老家本在天山脚下(注:汉初天山即今祁连山)。”乌孙驹说着话,脸色暗淡下来,他略一停顿,接着又说:“我现在只知道,沿陇西出小方盘城,向西万里,伊列水边,还有我的族人。”
刘荣咂舌,万里之遥,遥不可及,而且,陇西以西,至今仍然是匈奴人的势力范围,祁连山的右贤王,可不是好惹的。
“至于马,我听我父亲说。大概还是得在一个叫做宛的地方,那里才有名马。不过,宛地比伊列水,还要远。”
“我知道它!”刘荣说道,心想:不就是大宛么,位于后世称为葱岭一带,自然是比伊列水还要远。
“嗯?”乌孙驹有些吃惊。西路未通之前,宛这个国家,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不过,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刘荣经常语出惊人,也不遑多问,又说道:
“宛国有野马,体健速快,生长南山,很不好捕获。不过,每到交配季节,百姓驱赶母马上山,然后能得马驹。这种马驹纯色,或赤、或白,一跑起来,通体血汗,与毛皮相间,好似天边彩虹,因号天马。”
天马?刘荣不好直说,这就是汗血宝马!血汗是因为,马儿皮薄毛细,一旦奔跑起来,剧烈远动之下,血管贲张,清晰可见,远远看去像是在流血一样。
放下汗血宝马的事情,刘荣又问:“宛国还有什么特产?”
乌孙驹想了一下,说道:“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宛国是城国,有城百座,民百万,世居耕田,出产水稻和麦子。”
刘荣饶有兴趣地听着乌孙驹的介绍,暗中把东瓯与大宛,都牢记在了心中。
注:所谓“城国”,是相对于匈奴、月氏这样的游牧民族“行国”而言,就是土著,农耕国。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荣囿在府中,谋划未来。
除夕之夜,父亲以狗血题了府门,一家人喝完椒柏酒,过了些日子,又张灯结彩度元宵,等到寒食节之时,参加青帝之祭,看完《云翘》之舞,不知不觉间就脱下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一些的锦袍。
就在立夏,准备祭祀赤帝的时候,大事降临了。
皇帝刘恒驾崩,终于弃大汉朝万千臣民而去。
第20章 未雨绸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