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拿的拿,关的关,唯有几个小内侍还伺候在殿内,也如同鹌鹑一般风声鹤唳。
“让孤来吧!”
身着玄色绣金蟒长袍的太子接过玉碗,跪坐在龙榻前先是小心翼翼地亲尝一口,试了试汤药的温度,随后俯身将汤药送到武安帝口中。
动作小心细致周到,不疾不徐,迟速合度,面上更是一派沉稳如玉,仿佛外面的兵戈血刃、风声鹤唳连他一点衣角都没有沾染上。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动,一道踉跄的身影跌跌撞撞闯进来。
“太子殿下!”扑倒在殿前的内侍抬起头露出满脸的血污,而后惊惶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一旁的内侍吓得一抖,上前挡在龙床边哆哆嗦嗦地张开双手拦人。
太子依旧跪侍着汤药,一面静静地听着从门外传来的沉闷脚步。
“殿......殿下,救——”
话音未落,便被人从后一脚踢倒在地,喉间发出濒死一般的呛咳声。
裕王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如同蝼蚁一般挣扎的人,抬头阴鸷的视线转向上方端方如玉的太子,眼色骤然狠戾狂妄,狠狠地碾动足靴。
趴在地上的人瞪大眼,感受着踩在自己背上的脚像是碾死蚂蚁一般的踩碾在他的身上,手脚抽动着想要反抗,却半分都逃离不得。
“不中用的东西,还敢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碍眼!”
裕王对着太子眉眼暴戾恣睢,勾了勾唇:“臣弟这就将这脏东西料理了,免得污了太子的耳目。”
太子抬手将最后一滴汤药送进武安帝口中,转身拿了帕子细细擦着手。
直到整理妥帖才抬眸对上裕王带着暴虐和兴味的狠色,余光瞥过四下不知何时持刀闯入内殿的京司卫,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三弟忙了大半日,孤怎么好为这些小事劳烦。御前见不得血,三弟如今供职京司九卫统领,即便要履职,也该知道轻重,若是惊着父皇龙体安康,恐怕三弟就是大启的罪人了!”
裕王眯了眯眼,抬脚将人踹到一旁:“太子仁厚,本王却是个急性子,此阉人私自出逃行宫,秘传讯息,本王不得不防!不过......据京司卫查问,此人却是太子身边的人。”
裕王抬眸看向太子,勾了勾唇:“太子殿下,您不给打算给个交代出来吗!”
太子:“追查刺客才是京司卫的职责,闻风捉拿、疑罪枉杀、屈打成招那是前朝阉党的做派,三弟身为京司卫统领,竟也有不耻下问之意?”
“你说什么!”裕王神色猛然增了许多凶戾之色。
他跟随武帝征战天下,武艺高强,在战场上一向是个横行暴戾的主儿,疯起来更是除了武帝谁都不认,如今被太子暗骂是阉狗,当即便煞气满目,凶相毕现!
“三弟不明白?”太子轻叹一声,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未曾看见裕王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的模样。
他抬眸看向裕王,俊朗的面上似乎还带着笑,转眼却又只瞧见淡漠疏离:“孤说明白些吧!动储君,你还暂且不够格。”
第3章 动储君,不够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