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民。我黎朝进两三年来,几经动乱,如今才略微稳定。臣以为,且不可开后宫干政的风气……”
一连串的话语,重复着奏折上的内容。大殿之中安静地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其他人仿佛连着呼吸声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御史。
然而,梁晋若无所觉一般,神色愤愤,带着激昂和担忧。
“……前车之鉴犹在,皇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臣提议,撤去皇后禁军统领等军方职务,收拢兵权,以肃朝堂风气!”
慷慨激昂的陈词并未让黎珏神色有半分的动容,他甚至都没有看下方跪着的梁晋一眼,只低头看着手中的奏章。
梁晋的声音还在大殿之中回荡,“臣自知皇后位高权重,今日上书自是抱着必死之心,只请皇上为天下苍生着想。请皇后为着皇上名誉着想……”
“呵!”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青突然发出了轻蔑的嘲讽之声,她回身冷眼看着梁晋,想起他那摆在宫城门外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棺材,目光不由更加阴冷起来。
她懒得跟这些迂腐的人说什么男女平等,说什么凭她的实力,她有资格站在此处。
女子不得干政,这样延续了上千年的规矩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越是和平的年代,就越难以让这些男人们接受女子在朝堂的出现。在这些人看来,女子只能是男子的附属品。若是太过于出色,就会引得他们群起而攻之。
只可惜,她出现的时机太巧,是这些人谁都无法拒绝的时候。她平定战乱,她保住京城安危,她在黎朝的情况愈发稳定之后,她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的国母。
那些等着“秋后算账”,想要安定之后再想尽办法把苏青踩在泥潭中的人,彻底失望了。
苏青为后,又位列朝堂,甚至于手握兵权,谁能够撼动她的地位?
梁晋一张脸紧绷着,被苏青打断了话也并不恼怒,只沉声继续背诵那一夜之间写出来的奏折。苏青冷冷在一旁看着,对那些控诉也好,胁迫也好,都不以为意。
她不在乎这些权势,也不在意这些人对女子涉入政治的不满和阻拦。实际上,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喜欢站在朝堂之上的人。她喜欢藏于暗处,暗暗观察,然后以雷霆之势扼杀敌人。
她心中恼怒的是,梁晋摆出来的这个姿态。
她退了,那是梁晋耿直忠心,她若不退,那她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之流。至于梁晋,则是耿耿忠臣,说不得还能流传几年所谓不畏权势的名声。
时代的局限性,让这些人把女子涉足男人的权利场视作是禁忌。苏青无意与这种意识斗争,然而梁晋的行为实在是让她觉得恶心。
等着梁晋的声音停下,苏青这才缓缓开口,只冷冷道:“我只想知道,欺君之罪,当如何算?”
欺君之罪?
第二百三十一章参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