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了。夜色越来越深，御膳房那边听命送来了夜宵。正阳殿里面灯火通明了一夜，把黎晟的丧事给确定了下来。这毕竟是下过罪己诏的君主，又涉及谋害亲祖母等一系列的罪行。因此，丧事不宜大办。至于黄陵，只怕也不能入主应当在的地方。
只这些，朝臣们就争执了一个晚上，苏青和黎珏大部分时间只默默听着，等着他们自己争出一个结论来。
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缪乾才匆匆回来。
“柳贵妃，确实是自尽的。”他接了黎珏的命令，不敢轻忽，各方面都查了个清清楚楚。然而，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因此这自尽之事，却是确凿无疑的。
因此，早起的人们就听到了宫中敲起了第二次丧钟。
一时间人心惶惶。
所幸，宫中很快就张榜告知了皇上驾崩，柳贵妃殉情的事情，至于今上“自尽”之前承认谋害太皇太后，嫁祸皇后的事情，也就顺势流传了出去。
困守小院之中多日的荣氏隔着墙壁听到外面的声响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眸子之中浮现了满满的恨意，然后才是痛快。
她张口无声地大笑，最后甚至发出了难听的声响都不愿意停下来。
死了！终于死了！
荣氏笑得最后倒在墙边，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响，最后呜呜得如同在哭一般，浑身颤抖起来。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然而放在她和黎晟的身上，却是一句笑话罢了。他们走到今时今日，荣氏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当初黎晟不是直接对她动手的话，她是否会如同现在这般，坚定地要指证他，要至他于死地。
这个问题荣氏想了许久，最终得出的答案连着她自己都觉得心寒。
她觉得，若是当时黎晟没有对她动手，而是与她一起筹谋的话，她怕是会帮着黎晟隐瞒。
毕竟，她心中对黎晟，还是有些感情的。
呜呜呜
痛苦的呜咽和含糊的嘶喊夹杂在一起，如同山间传说的鬼怪一般，吓得捧了斗篷出来的丫鬟一跳，那斗篷也落在了地上。
之后，荣氏就大病了一场。等到苏青抽空想起此事过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瘦得脱形了，只剩下一双眼睛明亮地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苏青吓了一跳，看向一旁的丫鬟，“皇后娘娘病了，怎么不报上去？”
“奴婢报了，只是……”
只是如今黎晟之死虽然未曾传出是遭了天诛，然则他做的那些事情暴露出来，如今所有人都打量着新君何时上位了，谁还有心思管荣氏这个被废的前皇后呢？
荣氏缓缓摇头，唇角带着笑容，示意丫鬟退了出去。丫鬟下意识看了苏青一眼，见她点头，这才离去，顺带着帮忙把门给关上了。荣氏眼中闪过意思嘲讽，却没有多做解释，只看着苏青。
苏青缓缓道：“你如今已经清白了，黎晟杀害太皇太后，并且为了杀人灭口，杀死整个宫殿中的太监宫女，嫁祸给你的事情，如今天下皆知。”
荣氏眨了眨眼，只看着苏青。
第二百二十七章撞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