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他看到冷若冰霜的季月染时,那面目神情更夸张,并没有像梁佩佩那样露出嫌恶提防的神色,而是谄媚着迎来,要握住季月染那双如葱段似的双手。
“染染啊,你终于回来了……”
季月染错身闪开,一派冷然,“赶紧滚出我的家。”
季禄面色一僵,轻轻皱眉,“染染,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跟你们形同陌路,别侮辱了‘家人二字。”
季禄、梁佩佩,我给过机会你们搬家了,是你们赖着不走,那就别怪我狠心。
“当家的,季月染要抢夺我们的家!”被执法人员塞进车的梁佩佩隔着车窗大喊。
季禄顿时不悦,略带火气的目光投向季月染,“这怎么回事?”
季月染没说话,一旁的执法人员拿着文件袋过来,“这是季小姐的诉讼文件,要求你们搬离她的家,不服从者,直接拘役和罚款。”
季禄冷笑一声,径自坐在沙发上喝茶,一脸的面无表情,“同志,这里是我的家,不是她的家,你们哪里搞错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侵占了季小姐的家吗?”
他阁下茶杯,态度冷然,俨然没有方才的谄媚,对着季月染时,讽刺地轻哼一声,“这里是季家,我姓季。”
意思很明显,他不承认侵占了别人的房子,还一副我姓季我有理,你能奈我何?
出乎意料的是,执法人员二话不说就过去架着他的手臂,以粗鲁的方式推搡他出门。
季禄空有一副大腹便便的皮囊,原以为他能有大力气推开执法人员,没想到是个空心的胖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季月染冷笑,“全世界姓季的人有那么多,难道谁都有资格住进来?季禄,和你妻子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季月染,你好狠毒的心,居然驱逐家人!”
“哈哈哈……”季月染凝望着他大声笑,同时客气地说:“谢谢你们昔日的教导,才有今日冷漠无情的我。拜拜啦,亲爱的二叔二婶!”
车门关上,阻隔了一切关系。她冷漠地着看执法人员带他们离开,直到车子没入黑暗,她才收回目光。
回眸凝望这座宅子,多年的委屈如同决了堤的湖坝,泪水波涛汹涌而来,淹没了眼眶。
昔日里的景色变了却又感觉没变,一切都还有当年熟悉的模样,可是缺少的,是他们身影。
“爸妈、哥哥,染染终于把家给夺回来,你们放心,过两天我再把季家的产业拿回来,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分也不能少。”
她坐在沙发上抹了一把泪水,王特助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夫人,和余总打官司可得要花许多钱,然后就是企业的运转也需要资金,所以……”
他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放在桌上,并且说:“所以这里面的钱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季月染的目光从银行卡上离开,面无表情道:“说补偿你的就是你的,钱的事不用紧张,这座宅子里的东西全部卖掉都能挣好大一笔钱。”
梁佩佩有个缺点,喜欢炫富,一有钱就和白双双一样采购各种值钱的古董回家摆放,看看这富丽堂皇的季家,哪一样东西不值钱?
见她眼眶微红,明显是触景伤情。
“你……”
“王特助,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先回去,过两天再见。”
王特助把卡往她面前推,“那请你还是把卡留着吧,我要的也不多,车子原价赔偿即可。”
话落,起身,潇洒出门。
季月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又突然淹没眼眶。
他也就待了一小会儿,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也不知怎么的,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俨然变了个味道。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所有的风向标都转了方向,矛头对准王特助和季月染。
两人的清白受到攻击,言语不堪,都说他两有一腿。更甚的是,谣传季月染早已怀上王特助的孩子。
当各种报纸头条全是他们绯闻,当事人却一脸懵逼地面对面。
然而,最愤怒的人还属余深不可,他坐在医院里看着老管家拿来的报纸气得浑身发颤,“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老管家镜光一闪,一板一眼地说:“王特助本来就是季氏企业的人,和夫人走在一起也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
余深捏着报纸的指尖紧了紧,愤怒地询问:“他们不澄清吗?”
“不知道,或许他们早已经暗度陈仓也不知,毕竟我们这些年忽略了好多事。”
的确,因为他们一行人都在为白双双和余思念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到季月染,因此她在做什么,他们一概不知其动向。
余深沉默了,黑着脸坐在白双双病床前,医生说她凝血异常,时常需要输送血液维持生命。而余思念这孩子遗传了这一个特点,从小到大都依靠输血活着,更甚的是,他还有心脏病。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余深真没有想到,白双双自小就受那么多的苦痛才活到生孩子这一阶段。
他不禁心疼地轻抚白双双苍白的小脸,因为季月染的一盆冷水,她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呼吸起伏微乎其微,若不是仔细瞧着,真以为她就那样交代了自己。
作为监护人的白厉出现在病床前,他的情绪不比余深的差,一上来就数落季月染的不是。
“我没想到季月染一点也不顾念旧情,竟把我温柔可爱的女儿搞成这样,真是狠心。”
放在以前,听到这种话的余深会忍不住怒火心中烧。只是现在,这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已无力谴责谁,因为季月染,他变得优柔寡断。
“她的行为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冤枉她多年,见到双双不提刀也算是她有良心。”
白厉眉头紧锁,疑惑地问他,“余总这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夫人枉顾我女儿的性命?”
余深冷言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白厉倔着性子撇过脸,却露出受伤的神情,“余总,双双有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导好,导致她时常以为您是喜欢她,所以才会奋不顾身顶着压力偷偷喜欢您。我也以为您对她一心一意,所以才昧着良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令我难堪。”
“既是难堪,为什么还要让她嫁给别人?”余深的神情布满阴翳,那双眼眸里蕴藏着惊天的恼意。
白厉对他冰冷的态度无动于衷,自说自话,“我本不想插手她的人生,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查出怀孕,我怕影响到她的声誉,不得不找个人来照顾她。”
找接盘侠来照顾他的孩子?
余深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白厉道:“我摸不清您的想法,也因为双双的叮嘱,才狠心让她嫁人。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另外无辜的人。”
意思很明显,如果当初白双双怀孕时来找他,最受伤害的人就是季月染。因此,她宁愿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口。
白双双在余深眼里就是这么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天使般的存在。
遭遇此事,他才会如此心痛。
“但是,我没有想到季月染会这么对待双双,明知她这么可怜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下得去手泼她一盆冷水。”
话刚说完,余深沉默片刻那会儿,门口这边就传来冰冷无情的声音,“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希望自己手中能有硫酸和化骨水。”
季月染身着合身的杏色连衣裙捧着一束白色芬香的菊花站在门口,空调的微风拂面而过,轻轻扬起秀美的发丝。
这么唯美的画面,却因她那一双凌厉得眼给毁了。
白厉见到始作俑者,愤怒地朝她走去。
季月染见状,将菊花塞进他的胸膛,抵挡他前进的步伐,“五块钱买的,讲了好久的价,好好珍惜吧,一般人我还不送呢。”
看到白色菊花,余深和白厉这两个人的脸都绿了。去医院看望病人,最忌讳的就是送菊花,她是真不知假不知?
季月染仿佛跟没事的人一样,潇洒地来,潇洒地走到病床前,更是潇洒地说:“你看你爹啊,张口闭口都在说我的不是,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小三插足了你和余深的感情呢。”
讽刺的话像极了沙尘风暴席卷当事人,白厉一大把年纪被一个黄毛丫头揪尾巴,当时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季月染,你明知双双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天寒地冻的,你那盆冷水会要了她的命。”
季月染不敢置信地轻笑出声,“怎么可能,我在牢狱里受尽五年折磨都还活得好好的,这人啊,哪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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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夺回房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