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明德书院，一场五人通过，还是引起了热议。
坊间不少人都在打听明德书院的消息，还有人干脆直接想把自家还没入学的孩子送到书院来读书。
这对书院是一个好事儿。
唯一不好的就是，董煜得跟韩立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董煜倒是没有一推二五六，全赖在了孙山身上。而是诚恳的跟韩立道了歉，并且将孙山的操作都告知了他。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把孙山做的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让孙山做的。
“所以说，书院很快就能成为丁等书院了？”韩立听完之后，沉默良久，才问了一句。
董煜轻轻点头，道：“正是如此。”
“唉.....”韩立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也并非食古不化之辈。只是这科举一道.....竟然如此黑暗，实在是......”
董煜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事儿都干出来了，再去说什么世道就这样，大家都这么干的话来自我催眠，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相顾无言，都沉默着。
半晌之后，董煜才开口道：“你我虽为表亲，但在下也明白人各有志。这一次是书院做的不对，你若是失望了，可以离去。”
韩立闻言抬起头，直视董煜，然后摇摇头，掷地有声的回道：“表兄！不，重光先生！你能不能告诉在下，你求学是为了什么？办这个书院又是为了什么？”
“你的新学，又是为了什么？”
三个‘为了什么问的董煜满头大汗。
董煜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漂亮话，来一波‘主角的演讲给韩立洗脑。
可他说不出来。
他是有些追求的，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追求，哪怕是路边摆摊的小贩，也未尝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成为首富。
穿越时的茫茫然到被系统推着走建立书院，再到被孙山点醒，想要发展新学....
他一点点的在改变。
可是还不够。
他的心，还不定。
他的目标，还不明确。
横渠四句虽然发人深省，令人振聋发聩，但那是张载的梦想，不是他董煜的。
或者说，董煜还没有沉下心来，将张载的横渠四句变成自己的东西。
他就像是花果山刚出世的石猴一样，跟脚深厚未来远大。
可是没有心，所以还是个猿猴。
心猿意马，不外如是。
他自然不会想着西天取经，当个斗战圣佛。
可他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来此一遭，赤条条。
走的时候，总得留下些痕迹吧？
“求学是为了修身，办书院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改变这个世界，新学.....”
董煜沉吟了一下：“革故鼎新之学！”
说到这里，他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在下要做的是，传播革故鼎新之学，苟日新而日日新之学。”董煜朗声说道。
“我要让新学成为显学！”
“我要让新学人人皆知！”
“哪怕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韩立怔怔的看着董煜，他忽然发觉自家的表兄在这一刻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在他身上，韩立总能感觉到一种割裂感。
就好像，自家表兄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这种割裂感没有，他只看到一个发下大宏愿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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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明心见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