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表妹被送到了医馆,大夫诊脉之后,开了一些药,就带了回来,卧床休息。李林在一旁照看着。
这个时候,李林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董煜亲口告诉他的。他倒是没什么好伤心的,毕竟表妹夫在他心里也仅仅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罢了。
不过情绪肯定不会太高就是了,他现在这个年纪,本来就对父亲抱有憧憬,眼下这种憧憬没了,肯定会低落。
董煜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慰几句就离开。
出来的时候,孙山跟在他旁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董煜问道。
孙山讪笑一下,道:“重光兄,刚才你就直白的告诉李林他父亲死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的确是死了。”董煜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死了,可是我们应该委婉一点的告诉他不是吗?”
董煜摇摇头:“没用的,明天表妹夫的尸首就拉回来了,到时候要办丧事,他还是会知道的。”
“好吧,你说的也对。”孙山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了,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重光兄,你办这个书院有没有想过目标是什么?”
“目标?”董煜愣了一下,然后道:“当然是让这些学生都考中了啊。”
“这...是不是有些难了点?”孙山苦笑一声:“科考这种事情可不是教就能教出来的。你们鼓山镇的另一家书院,有多少学生,一辈子连个童生都考不上。”
董煜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你问的不是我的目标吗?目标就得远大,让每一个学生最少得中一个秀才吧!”
孙山不知道该接这话,毕竟他知道科考的难度有多大。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前院。此时月上中天,月牙弯弯挂在夜空之中。月光照耀之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
“下一科在下还会再考一次,你呢?”孙山问道。
董煜摇摇头:“在下就不考了。我不想做官,我只想开书院,教学生。”
孙山闻言一滞,劝道:“虽说教书育人也是极好的,可是以董兄你的才情,下一科一定能够高中,实在是可惜了啊。”
“我有什么才情?”
董煜本来想这样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在下无意仕途,仲宣兄就不要再劝了。”
“好吧。”
.....
翌日,董煜起来,先去看了一眼婉君表妹。这两天婉君表妹卧床,没人做饭。孙山又是个不会下厨的人,这做饭的事情又落到了董煜身上。
早上熬了一些粥,加了一些碎肉,放了一些盐巴,味道倒也不错。
吃饱喝足之后,董煜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仍然是基础的识字课程,董煜教的很是轻松。他上课的时候,孙山也起来,洗漱了一下之后,在书院里逛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就是闲逛。逛着逛着就能来到了藏书楼跟前,孙山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说是藏书楼,其实就是卧室改的,只有两层,面积也不大。一层放着三排书架,大多数都是空的,只有仅仅几本书摆在上面。
孙山随意拿了一本书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
《礼·注解》
“咦?这是何人所著,在下竟然没有听说过。”孙山一脸好奇的翻开。
如今大齐人所学的《礼》有南北两流派,不同的流派对《礼》的阐释是不同的。两派也经常互相攻讦,在官场上也是针锋相对。
这跟之前的官员派系抱团又不同,这是理念之争,说的更严重一点,这是争道!
孙山学的是南派之《礼》,因为是科考必考的经典,所以他学的还是比较认真的。对《礼》也有自己的见解。
翻开书,孙山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就有些入迷了。这本书里对《礼》的阐释跟南北两派都不同,但是又包容大同,更像是集两家之长为一身,推陈出新。
甚至隐约之间,孙山觉得这本书里对《礼》的阐释,才是最为正确的。其他的,不管南北哪一派,对《礼》的阐释,都不如这本书里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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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乱麻之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