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床上辗转反侧,回想白日寒山寺之事,心内只觉烦躁,如何都无法入眠。
当然,我不是为那支中平签忧愁,签言的原句及出处我皆知,那香火骗子骗得了沈心兰,却休想骗过我。
我心里在意的,乃是我请示菩萨时的摔?,我问菩萨我同墨亦歌有未来否,菩萨几次赐我哭?,这是否寓意我同墨亦歌不会拥有将来?
我为此犯愁,到亥时仍无法入眠,索性合衣起身,打算让睡外间的惜春同我弄点吃的来。谁知这丫头鼾声如雷,睡得同头死猪似的,任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只好自个儿去庖屋。
到庖屋才知,为防家贼偷拿偷吃,这庖屋的主事婆子夜里是会将门窗都锁起来的。
我要不到东西吃,只得悻悻回屋,经过园子时,我忽听见墨亦歌和沈心兰的声音,他俩竟还未眠,此时正在亭子里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好。
我回房得经过这园子,本想装作没事人似的,同他俩打过招呼就回房。
然他们之间说的话,让我立刻凝神静气,止步于假山后偷听,我知偷听这种行为不好,但我真的很好奇他俩的对话内容。
“亦歌,这么多年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懂我对你的心意吗?”沈心兰对墨亦歌说。
“心兰,我……”
墨亦歌话未说完,就被沈心兰打断,“我与你同岁,而今已有廿二,要换做普通人,这年纪早已是三年抱两,我却一直在等你。但是,你却从未给我许诺过,这到底是为什么?莫不成你心里有人?”
墨亦歌沉默没有回答沈心兰,她于是又接着说,“你心里那人可是叫叶儿?”
沈心兰话音一落,墨亦歌声音立时警惕道:“你怎知烨儿?”
“瞧你这般紧张,想来就是她了,这是清莲同我说的,说曾听你心心念这名字,又说这是已故的人。”沈心兰说至此,悲哀笑了笑,又对他道:“亦歌,我们是青梅竹马,可是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你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你究竟隐瞒我些什么?又究竟何故对清莲如此特别?”
说到我名字时,沈心兰语气很酸,我这才知原来她竟一直在嫉妒我。
“心兰,各人都有各人的秘密,你又何必这样刨根问底儿?再说,我待你向来只是兄妹之情,好友之情,若是我哪些举动让你产生了错觉,我同你道歉。”墨亦歌语气抱歉。
“道歉?不,我不要听你道歉,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自打那年你身患天花死里逃生后,我便知道了,亦歌,不,你不是亦歌,你是……”
我胆颤心惊躲于假山后偷听,他们说的话我听得模模糊糊,一知半解。
就在我心内琢磨,该不该靠近些去听真一点时,我的脖子一阵吃痛,有人从后头赏了我一记手刀,紧接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时,我正睡在亭子的栏凳上,头枕墨亦歌的大腿,身上披着他的斗篷。
“醒了?”他颔首凝视我,五官隐没在阴影中,以至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挣扎起身,被敲的脖子还隐隐作痛,刚才的事情至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很肯定一点,刚才是有人故意把我打晕的。
只是,这打晕我的究竟是什么人,用意何在?
第二十八章 中平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