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衫死死地攥着我的脖子，仿佛与我有深仇大恨一样。
他激动地说，我就像是养不熟的人一样，怎么都跟他不亲。
“你是谁？”
被死死攥着的喉咙，艰难地发出两个声音，浑身火辣辣地疼，裴青衫笑了：“你问我是谁？阿九，你有没有良心？”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可是裴青衫的力道那么大，我没有办法。
“师父？”我苦涩地笑，“是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裴青衫激动得很，我早该明白，他就是鬼面人，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裴青衫在我身上的布局，就算将整个鬼门赌上，他都无怨无悔。
我脚下发软，脑子混乱：“你到底为什么？”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阿九也是我的。”
裴青衫很激动，他将我往楼下拖拽，他说要我亲眼看着将离去死。
“你放开媛媛。”
将离凝声，他慢慢往前面走，速度很快，一把攥着裴青衫的手，就在他快要将裴青衫拉扯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忽而就扑空了。
我愣了一下，将离一个踉跄。
“媛媛？”
将离凝声，仓皇无措地看向四周，我明明站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为什么他们谁都看不到我。
“二度空间。”我低声道，“裴青衫，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盯着他，裴青衫看我，就像是此生挚爱一样，可我知道，裴青衫不爱我。
汹涌的记忆扑面而来，关于鬼面人的完整记忆。
关于那消失的三年。
关于我折断的那根鬼骨。
所有的一切，犹如一场梦，讲着裴青衫跟别人的至死不渝，可是偏偏一切的报应都在我的身上。
我不过是裴青衫带入鬼门的一个替代品而已。
“你爱她，你去找她，你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她啊。”我吼道，这一切不该对我，我不想做那人的替代品。
我看着将离那般失措，眼底满是晶莹的泪水，他跪在原地。
裴青衫伸手，戴上那张面具，他笑着挑起我的下巴：“阿九，这场博弈，只有我能动手。”
言毕，一根长箭飞出。
“不——”
我嘶吼一声，看到那柄箭冲着将离而去，碎片破裂的声音，那箭重重地扎在将离的心口。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在原地怔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就倒了过去。
我想要过去，可不管我怎么努力，伸手只能穿过将离的身子。
我跪倒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是我的，阿九，你休想逃离。”
裴青衫眯着眸子，面具下那张脸早就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他说我是他的，像是物品一样，就算他不要，也不想别人占据，更不想看着别人视若珍宝。
膝盖疼得很。
我不知道在地上跪了多久。
祁家乱成一团，将离身受重伤，不，将离必死无疑。
我看到他慢慢消失的魂魄，看到那具尸体，变得僵硬。
我看到他身边人来来去去，甚至看到孤坟边那个孤寂的身影。
裴青衫伸手，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乖，走吧，这里不属于我们。”
他抱着我。
我浑身僵硬。
看着将离一步步走向死亡，所有的记忆汹涌，原来这些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预谋，只是裴青衫给我演的一场戏。
他将我带回冯家村，只是如今的冯家村，再不是从前那个冯家村。
裴青衫要我别心存念想，将离不会再出现，所有与我有纠葛的人都不会再出现，他说这是二度空间，除非有人能找到封印的泉眼，不然能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只能是他操控的，在二度空间存活得人。
我木讷地坐在那儿。
裴青衫做了很多好吃的，糯米糕放在我的面前，我猛地抓起，往嘴巴里塞，裴青衫宠溺的眼底，看着我狼吞虎咽，可是吞进去的东西很快被我吐出来。
我哇地一声，连着吐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突然又哭了起来。
裴青衫拍拍我的背，他说阿九别哭。
他抱起我，死死地搂着，将我带出屋子，星辰满天，看到那慢慢升起的孔明灯，数不尽多少的孔明灯，此刻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壮观。
裴青衫问我，能不能看清楚孔明灯上的字。
我摇头：“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阿九。”
“嗯？”我低声喃喃，犹如傀儡那般，我摸不透裴青衫的内心，也不知道裴青衫要什么。
“爱若执?h如风。”
他放我下来，一个人在那儿说着什么，裴青衫也是苦涩之人，爱而不得，漫天的孔明灯，却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他心底的白月光，那颗抹不掉的朱砂痣。
裴青衫说我们再没有那么好的日子了。
我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孔明灯，心口有些窒息。
“萝夏不会回来了吧？”我盯着裴青衫，却不知道，山中一日，外面已经是千年了。
裴青衫僵直在那儿，这一次他没有发火，只是告诉我，这世间没有那么简单的存在，萝夏背后的萝家，掌控着飞升成仙的秘密，他们自幼修炼，怎么可能看得上鬼门。
“她就是仙子。”裴青衫自嘲地笑笑，摸着鬓角，“我鬼门只是不入流的存在，入不了上方天那群人的眼。”
他跟喝醉酒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忽而裴青衫抬头：“上方天，阿九知道是哪里吗？”
我摇头：“世上无奇不有。”
“你想离开这里吗？”裴青衫凝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想不想离开，这件事情已经很明确了，哪里需要我说什么。
裴青衫说果然如此，连我也想着离开他，他摇摇晃晃地起身。
“也罢。”
此刻，天际滑过一颗流星，他盯着看了许久，才喃喃开口：“我知道你恨我。”
我没说话，恨是藏在心底的，不是像这样说出口。
裴青衫说他夜观天象，怕是有巨变，上方天大劫，如果这一次劫难避不开，所有的位面都会遭受抨击，这些话我没有仔细听，只听到一句话，萝夏身处危险当中，他需要我去救她。
“你没开玩笑吧？”我笑了，我什么本事，萝夏什么本事，更何况萝夏背靠整个萝家，我去救她，这简直就是笑话。
可是裴青衫这模样，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他说这一次，送我离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救下萝夏。
“如果你可以救了萝儿，我便许你自由，如果不行，你生生世世都要被我所掌控。”裴青衫冷声道，狠厉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自己很清楚。
深呼吸一口气。
裴青衫带我去了后山，那里有一口黑色的棺材，裴青衫说我可能会遇上从未有过的经历。
“我只要你救下萝夏。”
“我明白。”
耳边嗡嗡嗡作响。
……
我不知道，这一别，竟是这样，十方天完全变了模样。
浑身腰酸背痛，裴青衫交代过我，一定要救萝夏一命，我不懂他话语当中的意味，为什么我就能救萝夏。
可当我醒来，漫天白雪，冷得我直哆嗦。
身上是破旧的袄子，经不住风霜的考验，我脑子一片混乱，有马蹄声往这边过来，我暂且不知道自己是谁。
裴青衫说他给了我新的身份，他说这里跟我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哒哒哒——
马蹄声越发的清晰，我看到黑衣人往这边
197、爱若执焗如风[1/2页]